刘婵玥在船上已经三日了,刘婵玥将头伸出窗外,突然发现船正在慢慢地响着岸边靠近。“靠岸了?”
船全速靠向了岸边,不一会儿,刘婵玥便看见了一个无人的船坞。此时,万音打开门进来对刘婵玥说道:“船很快就会靠岸,跟着我下船吧。”
“你们又准备打什么鬼主意?”
“待你上岸后,苏将军会带你去安全的地方。婵玥,一切小心。还有,对不起。”
右丞相府
郑清之说道“稍等一会儿,丞相刚刚入睡。”
褚无恙说道:“嗯。”
此时,庭院中一只小猫发出了声音:“喵...喵...”
褚无恙问道:“丞相府何时养了猫?”
郑清之看着那小猫,眉头紧蹙:“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猫。晚上我让人抓起来。”
“不如交给我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好吧,丞相还未醒,褚通判随意吧。”说完,郑清之便离开了庭院。
待褚无恙出了丞相府,将怀中的小猫放下:“走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喵喵...”
“呵呵,身体又柔软又暖和,还真是可爱呢。”
褚无恙想起在如意花舫的那晚
菲菲说道:“通判大人,东西在这儿,已经替你准备好了。”
“你倒是有本事。”
“嘿嘿,花灯蜡烛可是费了我不少功夫呢,褚通判要记得多多打赏我才是。不过论长相、姿色,我船舫上的姐妹有不少比她强多了,通判大人喜欢她什么呢?”还未说完,菲菲的脸上便被狠狠地捏了一下,红了一大片。“不说了不说了还不成?真是讨厌,简直疼死了,一点也不会怜香惜玉。”
想到刘婵玥,褚无恙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右丞相府阁楼
史弥远说道:“继续监视尚蘅的一举一动,虽然他在殿上表现得十分恭顺,但是始终都不能对此人掉以轻心。”
黑衣人点头:“是,主人。”
待黑衣人走后,褚无恙走了过来:“下官拜见史丞相。”
“无恙,你来了。”
“大人府中偷偷溜进一只小猫,下官斗胆擅作主张,替大人把这只小猫咪抓住了。”
“小猫?后来如何?”
“居然胆敢打扰大人午睡,实在罪不可赦,下官已经将它扔死在了地上。”
史弥远目光一转:“弱肉强食,是无上的生存法则。唯有变成猛虎,才不至于被豺狼吃掉。一只小小的猫咪,要懂得保护自己,连这一点小小的意识也没有,真是死有余辜。”
“大人说的极是。”
“可是一只狐狸,要是想骗过老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大人这是何意?”
“尚蘅为何会出现在大殿之上?你把那个女官送去了哪里?天知地知,你知我不知。当日你在这里,信誓旦旦许下的承诺,事到如今却没有兑现。”
当日在此处的情形
史弥远说道:“尚蘅对那个女官如此上心,两人的关系想来非同一般。”
黑衣人说道:“大人的意思是让我把那个叫刘婵玥的女官绑来?”
“为今之计,哪怕是让尚蘅乱了方寸也好。”
褚无恙说道:“大人,此事交给我来做如何?大人知道我和尚家的恩怨,我一直在等这一天,这一次一定要尚家以命抵命。”
史弥远挥手让暗卫退下:“你真的有把握?”
褚无恙的嘴角微微扬起:“有十足的把握。”
史弥远回忆完之后,对褚无恙说道:“我以为你会杀了他。”
“大人,现在敏王已经顺利登上皇位了,尚蘅并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他在大殿之上对新帝俯首称臣,也是一件好事。”
“尚蘅究竟是敌是友,还需要时日观察。不如你将那个女官交给我,由我看管。”
“这个恕属下做不到。”
史弥远略有不悦:“为何?”
褚无恙左手食指拨弄着右手拇指:“因为刘婵玥同刚刚那只小猫一般,已经死了。”
褚无恙想起自己和万音的密谋
万音说道:“褚通判找下官所谓何事?”
“有一件事,想要你帮我,事情紧急,必须现在就动手。”
小船渐渐靠岸,刘婵玥心中有说不出的紧张。几日的与世隔绝,她忧虑外面的世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尚蘅真的因为她而受到伤害,她会愧疚不已。随着一次震动,船已经进入了船坞,靠在岸边,随时可以下船。
刘婵玥寻找着万音的身影,可她似乎是人间蒸发一般,不见踪影。船上除了撑船的渔夫,再也找不到其他人。
果然如万音所说,刘婵玥刚一上岸,就看见苏翎焦急地等候着。
刘婵玥问道:“官家现在已经驾崩,即位的是?”
“敏王。”
“敏王?那尚将军呢?岂不是很危险?”
“将军很好,现在正在赶来和婵玥姑娘汇合,我们边走边说。”苏翎指着一名属下:“你留下,把马留给婵玥姑娘。”
苏翎带着刘婵玥去了附近的村子,一路沿途的百姓耕种的耕种,放牛的放牛。蓬头的黄发稚子们侧身坐在河边垂钓,有些调皮的不仅捉弄起来自己的同伴,随后几人还互相打闹起来。
这一切,刘婵玥看在眼中,却感触良多。
“婵玥姑娘,就在前面了,我们快到了。”
“嗯。”
右丞相府
史弥远狐疑地转动眼珠:“那个女官死了?”
“是。”
“你不是言辞凿凿向我承诺,一定能用那个女官的命换尚蘅的命吗?怎么现在却是女官死了?如何死了的?”
褚无恙惆怅:“下官的确算错了尚蘅,我原本以为他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为了自己的所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是下官臆断了,朝堂和江山社稷在他的心中才是最重的,一个女子远远比不上他对皇家的忠诚。”
史弥远言语之中似乎有嘲讽之意:“你也有算错的时候?轻看了你的对手,便是这满盘皆输的下场,多年的筹谋都是一场空。”
“请大人责罚。”
“不必罚了,小小的女官,死了便死了。比起尚蘅这个武夫,真秀德、魏了翁这些士大夫的态度才是我更加担忧的。新帝刚刚即位,局势并不稳定,济王是一个权力欲望很强的人,他必定心怀不平,伺机反扑,不得不防。稳定政局,安定民生这才是现在该做的。”
褚无恙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大人说的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