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结束之后,刘婵玥沿着中间的一条路返回延禧宫。然而,在她走到拐角时,前面的人突然失去了踪迹。而乌恩却正好出现在她的身后。“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啊。”他一只手撑着墙壁,把刘婵玥逼到角落,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问道:“说,为什么跟着我?”
“这一条路是我回去的必经之路。”
乌恩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哦?说说你住在哪个宫里啊?”
“延禧宫。”
乌恩并未松手,反而将身躯逼近,居高临下地正经道:“说谎话,是要打屁股的。”
“告辞。”说完,刘婵玥便挣脱了他的束缚转身离去,而乌恩则是跟在她的身后,不远不近,不快不慢。“你为什么总是跟着我?”
“你刚才跟着我,所以我现在跟回来。咱们草原的人,什么都讲究公平。”他看着刘婵玥无可奈何的样子,哈哈大笑。虽然这么说,却还是将刘婵玥一路护送到宫门才悄然离去。
翌日 延禧宫
“小主吉祥。”
刘婵玥惊讶:“安嬷嬷,您怎么亲自来了?”
“再过几日便是端午,太后娘娘的意思是今年换一个花样,不看赛舟,改赛香。奴婢是来通知小主的,香韵要与夏有关。”
“知道了。”
“请小主将香韵用一句诗写在信筏上,奴婢明早来取。这是浣花信筏,是分给小主的。”
“好。”
猎苑
刘婵玥送走安嬷嬷之后,便来到了猎苑,却再次遇到了乌恩。乌恩策马:“吁。”他歪在马背上看着刘婵玥:“怎么?昨日是跟踪,今日又来猎苑偷看?”
“我只是路过。”
乌恩扬起厚实的手掌,挑眉说道:“说谎话要被教训的。”
刘婵玥低头:“我错了。”
“错了更应该罚。”说时迟那时快,乌恩一把将刘婵玥捞上马坐在他的身前。二人同骑,策马奔驰,风中也响起他得意的大笑。“还说不说谎?”
“你疯了!这里是皇宫!”
“放心,无人看到。你还没有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刘婵玥挑眉:“还要。”
乌恩哈哈大笑:“够味,我喜欢!”乌恩双腿夹紧马腹,跑得更快了。刘婵玥无奈之下,只得回身抱住他。乌恩低头看着她抱着他,笑得更欢:“皇帝的美人也要对我投怀送抱吗?”话虽然如此说,但乌恩却一只手拉着缰绳,一只搂着刘婵玥腰的手也开始不老实。“你是我的,我一定会把你要回去。你这头母狼一定会乖乖给我生一堆狼崽子。好好等着吧!”
“你简直是疯了!快放我下去!”
“好好好,放你下去。”
刘婵玥回到延禧宫之后,脸上的红晕依旧十分明显,为了让自己静心,刘婵玥提笔写下了端午节赛香的香韵。“杜若香飘明月洲”。兰若生春夏,夏之杜若,多被诗颂,取杜若高洁为香韵,应该是切合时节的。
翌日,安嬷嬷来取走了信筏:“老身提醒小主一句,太后不喜活泼的香。”
“多谢嬷嬷提点。”随后刘婵玥朝着芝兰使了一个眼色,她立刻递上了一个厚厚的荷包给安嬷嬷。
安嬷嬷心满意足地说:“奴婢告退。”
在安嬷嬷走后,芝兰来报:“小主,咱们延禧宫内出了贼,苏贵人那边丢了好些东西。”
刘婵玥蹙眉:“既然如此,安排人彻查此事,芝兰,你随我去看看苏贵人。”
“是。”
翌日清晨,太后令所有的后宫女眷全部去坤宁宫,由于禧嫔身子重,便没有去。
坤宁宫
太后坐在主位说道:“今日召集你们过来,是因为后日便是端午了。蒙古的贵宾和皇子们,也都回来了。往年都是哀家主持,但如今哀家的身子,你们也瞧见了,大不如以往。也该是时候换个人主持了。”
宁妃在一旁笑着说道:“老祖宗,我们都要仰仗您呢,您可要快快好起来。”
贵妃连忙说道:“是啊,老祖宗,臣妾还在加紧布置,可少不了您这主心骨。”
太后看着宁妃笑着说道:“所以呢,这事儿啊,哀家便交给宁妃了。”
宁妃并不惊讶,笑着说道:“是。”
贵妃一愣,笑着说道:“恭喜宁妃妹妹了。”
太后看了贵妃一眼:“哀家还没有说完呢。”太后不紧不慢地说:“布置安排的事儿贵妃前面办得好,只是一心二用难免不美。便将这协理六宫之权暂时放下,哀家替你管几天,等你空出手来,再交给你也不迟。”
“太后,这协理六宫臣妾一向是做的惯的,并不十分耗时。您若是担心...”
太后看着贵妃一笑,打断道:“昨儿个延禧宫出了贼,贵妃你猜是谁?”
贵妃强颜欢笑:“臣妾不知。”
“说起来,这个人你应该知道,她叫杏儿,现在服侍苏贵人。”
贵妃笑着说道:“宫中这么多人,臣妾虽然协理六宫也难免疏忽。”孙如懿转言说道:“宁妃妹妹一向是为人稳妥的,端午之事交给妹妹,太后当高枕无忧了。”
宁妃悠然地说:“多谢姐姐抬爱,妹妹心里头倒是怕得很。毕竟这御下,还是姐姐有经验,我还要多向姐姐请教。”
太后说道:“此事便这么定了。苏贵人滑胎一案,结案太过草率。哀家觉得其中大有文章,这太医院最近也是时候该好好整顿一番了。贵妃就好好休息一下,宁妃,此事哀家也一并交由你来处理。”
“是。”
早上的对话中透露着诡异,太后过于明显的偏袒,贵妃诡异的宁静有一种暴风雨即将来临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