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婵玥一脸黑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经过此次惊吓,刘婵玥被魏少恒直接送回了国公府,也就没有机会再碰到枭宇。刘婵玥却不知道,在送她回国公府的途中,魏少恒还专程将此次剿匪的消息,禀报给了微服私访的清河帝。
“陛下,此次剿匪一切顺利。”魏少恒说道。
“可孤听说,你的未婚妻也被绑了。”
魏少恒一怔,这一瞬间,脑子里闪过了副将对他说过的话。“少将军,清河帝在各个朝臣府中都布下了眼线。稍微一点风吹草动,他都知道。若是您和范国公府结亲,他将您一杆子打到了安王一派。”
“不会!这门婚事是陛下亲赐...”
“可当时是少将军您推却了陛下赐婚,说您有未婚妻。陛下才顺势给您和范小姐赐婚。可眼下,范国公和安王勾结,您又娶了国公府的嫡女。我们这位陛下,您又不是不知道有多荒唐...”
魏少恒闭了闭眼,抽回心神,决定搅乱这一池清水。“关于此事,还请陛下为臣做主。”
他单膝跪地的姿势,让清河帝眯起眼睛。“难道范小姐被绑一事还有内情?”
“微臣此次剿匪,还从寨子中救下了侯府庶子杜平,以及范四小姐。微臣一查,竟然查出惊天丑闻。”魏少恒满腔愤怒,手背青筋绽放,仿佛无法自控。“那范四小姐,竟然因为嫉妒臣的未婚妻,而与外男勾结。将微臣的未婚妻引到偏僻处,想要毁了她的清白。”
枭宇脑中浮现出刘婵玥救他的一幕,以及所说提亲一事,看向魏少恒的目光不由得怪异起来。“那范小姐可受了委屈?”
“微臣也庆幸,山匪凑巧打断了此事,并将他们一并绑回了山寨。也给了微臣机会,亲自救下清鸢。”
“既然如此,那孤就下令严惩杜平和范四小姐。爱卿可满意?”
“谢陛下做主。”
“孤观爱卿欲言又止,可是还有事情要禀报?”
“微臣拷问山匪头领时,查到此人仿佛是为了安王做事。”
枭宇瞳孔一缩:“安王?”
“微臣这就将人带上来。”魏少恒一抬手,副将就压着张威过来了。
总管太监小声说道:“陛下,奴才看过了,这人的确是安王的手下。”
“这人孤就留下了,爱卿若是无其他要事,就先退下吧。”
“微臣遵旨。”
魏少恒退了出去,直到走出很远,副将才一脸担忧。“少将军,您将人就这么留给了陛下?”
此时,魏少恒脸上已经没有丝毫激动的神色,双眼深邃 ,十分平静。“这人留着扎手,不如直接交给陛下处理。”
“可是...”
魏少恒缓和了脸色,拍了拍副将的肩膀。“不用担心,我故意在陛下面前挑明范四小姐与杜平,勾结陷害清鸢的事情。就是为了让陛下知道,我厌恶国公府。就算我之后和清鸢成亲,也不会因此帮扶国公府。”
“还是少将军机警。”
魏少恒笑着摇头,外人越是觉得他冲动不通情理,他也越是安全。
魏少恒已经离开许久了,枭宇却神色莫测地看着地上的张威,总管太监说道:“陛下。”
“将人拖下去,问清楚,他知不知道自己绑的人是范成德的女儿。同一个阵营之下,却闹出这等乌龙。孤这位皇兄,可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那范四小姐他们怎么处置?”
“认真说起来,那位范家的嫡女还替孤挡了一箭。”
“...是。”
“那就对外宣称四小姐和外男私会,德行有亏。将范家嫡女完全摘出来,等事态淡了,再杀了吧。”
“是。”
“这个魏少恒啊,还是太鲁莽了些,若是孤真的下旨处置两人,那范清鸢的名声也毁了。”
“陛下所言极是。”总管太监迟疑:“那范小姐那里,还需要老奴调查一二吗?”
枭宇摆手:“不用了。你还真当朕急色到这种地步,臣子的妻妾也要抢夺?”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
“对了,孤记得,一个月之后是百花节?”
“是的,三年一度的百花节,由皇后娘娘主持,定在了下月初三。”
“将帖子给范清鸢一份。她既然要嫁给枭国的常胜将军,也该多结交些人脉比较好。”
“还是陛下考虑周全。”
“回宫吧。”
回到国公府,刘婵玥的心情十分舒畅。哪怕肩膀的伤口微微撕裂,她也是满面笑容。与她心情截然相反的,却是祥岚苑抱头痛哭的母女。
“我可怜的女儿!怎么会遭了这么大的罪。”
“呜呜呜!娘,这回悦儿的名声全毁了。”
“老爷,老爷,你可得给悦儿做主啊。”
范国公气愤:“哼!你们还有脸说!”范成德挥开袖子,脸上的胡子气得发抖。“皇上都知道了!当朝痛骂本国公不会教女儿。她竟然敢私会外男,还是个侯府那个身染脏病的小畜生!”
“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私会外男。”
“你还狡辩!”
范清悦哭得梨花带雨,激动地指着门外:“是范清鸢那个贱人,是她私通外男,是她不要脸。”
“悦儿!”纪氏连忙捂住范清悦的嘴,却迟了。
范国公狐疑:“这关清鸢什么事?”
纪氏说道:“没什么,没什么,是悦儿乱说的。”
“你说!”范国公怒瞪着范清悦。“你们大前天去白云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前天,魏少恒将刘婵玥提前送回国公府,直接隐瞒了他们被山匪绑票的事情。纪氏和范清悦随后回府,也将此事隐瞒下来。这到底是丑闻,哪怕范清悦差点被绑匪侵犯。纪氏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认栽。本以为一切都会粉饰太平,纪氏哪里预料到,皇上会当朝批判老爷。一顶私通外男的帽子,直接扣在悦儿的头上。
“快说!”
“是范清鸢那个眼皮子浅的,喜欢侯府那个杜平。”
纪氏说道:“悦儿,别说了。”
范清悦并未理会自己的母亲,直接将所有的脏水泼在刘婵玥的头上。“我发现了他们的奸情,他们一不做二不休,就将我打晕了。后面的事情,我也记不清了。”
范国公听着这些狡辩之词,只是对外挥挥手,有侍卫拖着腿软的杜平进来。范清悦吃惊地捂着胸口,嘴唇哆嗦了几下,就紧闭上了。
范成德说道:“一下朝,侯府就将杜平五花大绑,带到了我国公府门前。等他醒了,你们先对好供词,再来欺骗本国公吧。”范国公气得拂袖而去。
“老爷,老爷。”纪氏见人已经远去,才恨铁不成钢地将女儿扶起来。“你栽赃范清鸢作甚,你爹又不是没脑子,他还能看不出你撒谎?”
“娘,那怎么办?爹好像生气了。”
纪氏厌恶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杜平。“来人,去请大小姐过来。”
“娘?”
纪氏拍了拍女儿的手背,面色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