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台位于齐楚边境不远处的烁城,是前任齐王设下的一处行宫。不过五日,议和的队伍就已经在夜幕降临之前抵达。
接见他们的是楚国的大臣,他们一行人先是安顿下来,便有人前来通传,说是楚王已经设宴恭候齐王驾临。
自从刘婵玥踏上云梦台,那一道阴冷的目光便紧紧地黏在了她的身上,犹如跗骨之蛆。她不必抬眼去看都知道,还有谁会如此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
宁翊倚在王座上,神色慵懒,手中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金樽,眼眸却死死地盯着遮挡在刘婵玥眼前的帷帽,像是想要透过那层白纱,窥见她的面容。他嘴角上扬,似笑非笑,明知故问道:“要献给孤的美人在哪呢?”
冷风呼啸着穿过窗棂,屋檐下的风铃被它撞击得叮当作响,一只白玉般的手从广袖中探出,刘婵玥掀开帷帽,抬眸望向独坐在高台之上的人,嘴角荡漾着盈盈笑意。那是怎样一张绝美的脸庞,褪去了遮挡,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众人面前,窗外探进来的雪梅在这张脸的衬托下也黯然失色了。不少人都在心中暗自感叹一声,果然不负盛名。
刘婵玥没有错过摘下帷帽时,宁翊眼中片刻的失神,不过他很快就收敛了脸上的神情,狠狠瞪了一眼失态的大臣。
他支着脑袋,手指在案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这美人的确是很美,齐王竟然舍得将她献给孤?”
“齐国境内,最不缺的就是美人。”
宁翊笑了起来:“这话说的极是,既然如此,齐王不如慷慨些,再多送孤几位美人。”宁翊抬了抬下巴:“跟着你身后站着的几位就挺好,孤初登王位,后宫空置,是该多纳些美人才是。”
“楚王若是喜欢,一并献上就是了。”
宁翊笑容中带着几分讥讽:“甚好,甚好。”他鼓掌,大步走下高台,在刘婵玥的面前停住了脚步,将她的下巴抬起,神色轻佻。她跟着力道仰起脖颈,静静地注视着他。“孤今夜要将她带走,齐王应该不介意吧?”
刘行雪垂下眼眸,藏起眼底的阴冷,微微颔首:“楚王请便。”
宁翊的笑声在殿内响彻,大手一挥,将刘婵玥横抱起,朝着内殿走去。“既然如此,议和之事,就等明日再说。”
刘婵玥被宁翊扔在了床上,好在有厚厚的一层被褥,背上没有感觉到什么痛意。可这动作也着实太粗暴了些,她稍稍蹙眉,抬头瞪了他一眼。
他无视刘婵玥眼中的不满,欺身而上,灼热的体温眨眼之间逼到了眼前。捏着她下巴的手却未用什么力道,覆有粗茧的拇指轻轻摩挲,像是在把玩上好的暖玉。她抿了抿唇,只觉得有些发痒。
他脸上还带着笑,吐出的话却满含恶意:“你那王兄往日不是最宝贵你了么,怎么如今愿意把你送来?不会是郢城那场战役让他吓破了胆子,成了这副窝囊的样子?”
“啪”的一声,清脆的声响在殿内回荡。刘婵玥抬手扇了他一巴掌,眼眸中满是冷意,声音如同裹着霜雪般冰凉:“闭嘴。”她不容许任何人诋毁哥哥。
宁翊眼中闪过一抹不可置信,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仿佛被火焰舔舐,让他的神色瞬间扭曲。“你竟然因为刘行雪打我?!”宁翊终于撕破了脸上强行扯出的笑容,薄唇紧紧抿着,狭长的眼眸中满是积蓄已久的森冷,周身戾气翻涌。掐住她下巴的手指收紧,恨不得将其捏碎:“刘婵玥,你好像没有搞清楚自己如今的定位,楚国的将士还驻扎在那郢城,孤不介意继续挥军北上,直取齐王城。”
刘婵玥吃痛地皱了眉,脸上的嫩肉被他掐出一道红痕,这种被掌控的感觉让她极度不适,眼睫颤动,像是破碎的蝶翼。
他似乎对刘婵玥露出的神态很满意,指尖的力道收敛了些,漫不经心地端详着他方才留下的痕迹。白皙的肌肤上,那一抹红色格外惹眼。
刘婵玥抬了眼,望向他的眼神好似含着几分凄惶,红痕的衬托下,一张素净的脸庞是那样无助,又是那样楚楚可怜。他忍不住俯身逼近,强硬地占据她所有的视线。“刘婵玥,知道怎么伺候男人嘛?”
他没有想要得到她的回答,自顾自笑了,嘴角扬起的弧度透露出几分戏谑。而后刘婵玥便感觉到手腕被滚烫的温度覆上,他掐着她的腕骨,将她的手穿过衣领,紧紧贴着胸膛——那是更烫的温度,仿佛要把她娇嫩的皮肤融化,她的手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他却用一种强硬的力道将它掣住不允许刘婵玥有片刻的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