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行雪回忆结束之后，宁翊说道：“她只是在逃避而已，如果她不爱我，昨夜就不会留下。”宁翊的语气笃定，嘴角微微上扬，眼眸中满是充满恶意的挑衅。被选择的，被偏爱的，才有这样嚣张的资格。
刘行雪的神色渐渐僵硬，他曾经以为刘婵玥不懂如何去爱，可如今她懂了，却不是因为他。他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安和几乎快要窒息的痛苦，淡淡地开口：“那又如何。她曾经愿意留在楚国，愿意嫁给你，做你的王后。可她后来还是因为我，离开了楚国，不是吗？你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吗？她要我留在楚国，要我不娶妻，要我一直陪着她。”刘行雪轻笑一声：“我可以答应她，你呢？你能容忍这一切吗？”
宁翊的脸色沉下去，眸子中的晦暗之色翻涌，像是在思虑些什么。如果刘行雪还是那个只能任由他拿捏的质子，他恐怕只会冷笑地瞥他一眼，警告他别抱着那些不该有的想法。可是如今却不一样了，倘若他们谁都不愿意放手，只会两败俱伤，那是刘婵玥不愿意看到的。
况且...刘行雪为了留在刘婵玥的身边，都愿意做那见不得光的存在，那他就不能为了刘婵玥而选择容忍吗？思及此处，宁翊霍然抬头，冷笑着回应：“只要玥玥想，要我勉强接受你的存在，也不是不可以。”
“既然如此，让我把她带回齐国。把选择权留给她。玥玥还是我齐国的公主，她若是愿意嫁给你，我会亲自送她出嫁。”
宁翊微微一怔，好不容易求来的人如今近在咫尺，难道还要他放手吗？可昨夜之后，他又变得贪心许多，越是贪心，束缚在他脖颈处的锁链就会越是收紧。他才会这样犹豫，才会这样舍不得逼迫刘婵玥。她会选择他的，不是吗？就像昨夜那样，不是吗？“先问过玥玥，如果她愿意和你回去的话。”
刘婵玥被吕少程带到了马车上，他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任由着刘婵玥掀开帘子，向远处眺望。刘行雪和宁翊从打斗到进屋商谈，都被刘婵玥尽收眼底，攥着衣袖的手紧了又松，最终长舒一口气。
不过多时，紧闭的木门打开，刘行雪面无表情地大步朝着刘婵玥走来，宁翊就跟在他的身后。“跟我回齐国。”
刘婵玥点点头，望向一边的宁翊：“我和宁翊说几句话就走。”
“好。”
刘行雪带着吕少程退到一个听不到他们二人谈话的地方，刘婵玥伸手碰了碰宁翊脸上的那处青紫痕迹，又想起刘行雪脖颈上突兀的血痕，不由得微微皱眉“这是哥哥打的？”
宁翊咬牙：“要不是我让着他，没往他脸上招呼，他现在也得和我一样。”
“你们方才都谈了些什么？”
“和他谈论了一下，如何当好一个兄长，以及...一个好的大舅哥。”
刘婵玥仿佛没有听懂他话语间暗藏的深意，伸手抱住他，将下巴抵在肩膀上“阿翊，我要走了。先前那次离开没有和你道别，这次我记得了。”
“玥玥，不管你怎么选...我都会等你。”他透亮的眸中满是刘婵玥的倒影，声音中夹杂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我会尽快想明白的。”刘婵玥神色复杂地看了他最后一眼，最终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刘婵玥找到柳伯，问道：“柳爷爷，你要和我一起回到楚国吗？”
柳伯一愣，随后笑笑：“我在这里已经住习惯了，还是不回去，免得给你添麻烦。”
“那您照顾好自己，若是日后还有机会的话，我会回来看您的。”
柳伯的眼中似乎有泪光闪动：“乖孩子，照顾好自己，只要你过得开心就好，不用记挂我。”刘婵玥抱了他一下，算是道别，老人粗糙的手抚摸过刘婵玥的发间，又小心翼翼地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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