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油灯已经熄灭了,走近观察,发现里面的油灯还有大半盏,记得张屠夫老婆说过,她回到家之后,油灯还亮着....
一旁的柜子和杂物堆似乎有被翻找过的痕迹,东西摆放很散乱。刘婵玥找到一个摊开的布包,里面只有两三枚铜板。
尸体已经被搬走了,床上只剩下一些残存的血迹。凶手没有把刀拔出来,否则血一定会溅得到处都是。床脚边有一些拖动过的痕迹,痕迹很新,这张床最近似乎被移动过。
窗户距离床很近,外面是一片空地。昨夜下了一场大雨,到现在窗外的地面还是湿的。
刘婵玥说道:“差不多是这样,比起现场的证据,倒是供词更加重要一些。回县衙吧。”
海宁县衙
李元灏问道:“大人,调查得怎么样了?”
“在现场已经调查过,持书也验尸了,现在需要询问相关的三个人。”
“是,大人,他们我也已经带到了县衙。他们分别是张屠夫的弟弟张木匠,张屠夫的妻子张氏,邻街的郑屠夫还有何死者住在一条街的老王。”
“这些人进出肉铺的先后,可有证人目睹?”
“回大人,最先去的是他弟弟,之后是郑屠夫,然后是老王头,最后是他的妻子。我问了附近的一些住户,他们都是这么说的。”
“那好,我有话要问他们,你传唤他们一个一个进来。”
“遵命。”
张氏妻子一进来就跪在地上:“大人在上,请一定为草民做主....”
刘婵玥说道:“你先起来,说说昨晚的情形。”
“是,大人。昨天夜里,大概是刚过戌时,我回到房间内,看见桌上的油灯还亮着,就责备他浪费。平日里他都会和我吵几句,但是昨夜却没有动静,我以为他是酒醉未醒来,走近一看,却发现...他仰躺在床上,胸口插了一把剔骨刀!已经没气了...”
“你为何那么晚才回家?”
“我白天去了小福村看我妹妹,所以夜里才到家。”
“那你觉得,谁最有可能杀害张屠夫?”
“小人不敢妄言...”
“那几位证人,和张屠夫的关系如何?”
“小叔子....他们兄弟的关系不是很好,之前小叔子来借了一笔钱,催了好几次都没有还。郑屠夫,他和我夫君经常一起喝酒,但关系也就是酒肉朋友,最近我们家的生意比他要好,所以他可能眼红。至于老王...去年来店铺中偷猪肉被发现,被我夫君打过一顿。”
刘婵玥心想,也就是说,他们都有动机。“那你呢?”
“我...我们夫妻关系一向很好...”
“是吗?我听李捕快说,张屠夫经常喝酒之后动手打你。”
“只是偶尔....再说他是家中的顶梁柱,我怎么也不可能动手杀人...”
“好了,你先下去吧。”
随后,张木匠来了之后立刻跪下:“大人明鉴!真的不是小人做的!小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起来说话。”
“谢过大人,不过小的真的没有杀人,小的只是去看我那哥哥,谁知道他就那样死了!”
“你去的时候,张屠夫还活着吗?”
“是的!还活着,鼾声还很响呢!我看他睡得死,就离开了,我真的没有杀人!”
“你去找死者做什么?”
张木匠闪烁其词:“他,他是我哥哥么,我去看看他也是很正常的,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好,你先下去吧。”
随后,郑屠夫上大堂内说道:“见,见过大人。我是张屠夫的朋友,邻街的郑氏肉铺的店主。”
“案发当日,你曾经去过死者的家中?”
“是的,我想要请他一起去喝酒。”
“然后呢?”
“我到了他家里,看到他还在睡觉,而且睡得很死,叫了两声都没应,就离开了。”
“你确定他那时候还活着吗?”
“这...这我不清楚,我当时也没想到这个,只是在门口叫了两声,看他不应就走了。”
“你为什么没有进门去叫他?”
“这...打扰别人睡觉也不好,何况我没什么重要的事。”
“好,你先下去吧。”
老王上堂后说道:“大,大人。”
“昨夜你曾经去过死者的家中,是吗?”
“是的,我想去买点猪肉。”
“当时是什么时间?”
“当时快到戌时了,天刚刚黑下来。”
“为何那么晚还要去买猪肉?”
“这....家中的小儿子吵着非要吃肉,我实在没有办法,所以才去了肉铺。”
“你去的时候,张屠夫还活着吗?”
“是,是的,他在睡觉。”
“你确定吗?”
“回大人,当时屋里很黑,我只看到他躺在床上背对着我...对了,我还听到打鼾声。”
“然后呢?”
“我看他还在睡觉,就回家了,谁知道第二天就....哎。”
“好了,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