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膳之后,刘婵玥又去尹桐的寝殿打听一番,那里已经是断壁残垣,还被贴上了封条。无奈只能回来用膳。
刘婵玥坐在前殿想事情刚要入睡,刘公公的通传就到了。君元宸神色匆匆地走了进来。
刘婵玥起身:“嫔妾参见皇上。”
君元宸走到刘婵玥的跟前,垂眸看了看她。“抬起头来。”刘婵玥微微仰起头,对上君元宸的目光。君元宸在她的脸上轻轻地抚摸:“瞧着还好,没有朕想的那么脆弱。”
君元宸拉起刘婵玥就往里屋走。“手倒是有些凉了,昨夜之事让你忧心了。”
“有劳皇上挂念了。”今早去内务府打听消息未果,不如问君元宸。刘婵玥有了主意之后,立马摆上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自从嫔妾来了这凌瑶殿之后,厄运缠身怪事不断,先是见鬼,后又有两位昭仪活生生被烧死......皇上升嫔妾为婕妤,嫔妾感怀在心,如今看来,是无福享受龙恩。”
君元宸闻言微微拧眉,脑海中不断盘旋着国师的话......当真是因为命格......
“皇上,要不您还是让嫔妾搬回甘泉殿吧。”
已故母妃的脸庞浮现在君元宸的脑海,他敛眸,语气坚决:“如今一出事就要朕让你搬走,下一次是不是还要朕降了你的位份?你哪里都不用搬,朕不信妖邪之说更不信命。若是真有命格,朕九五之尊的命格还护不住你?”
“可是尹昭仪她们好好的,怎么就......”刘婵玥一边说这话,一边打量君元宸的神情。
“她们违背宫规,私下在宫中祭祀,后被宫人揭发,慌乱之余引燃了烛火才酿成悲剧。此事是她们自己的过错,无关鬼神,也无关命格,你无需忧心。”
“祭祀之火怎么会引发如此大的灾难呢?”
“此事还在调查,不过两个殿内的宫人全部引咎自裁了,怕是难了。”
刘婵玥想到昨夜探听的消息,心中悲凉万分。哪里是引咎自裁,分明是皇太后下的毒手!刘婵玥试探:“皇上。若是宫中妃嫔犯了错,是否都会依法处置?”刘婵玥意在打探君元宸的口风,想知道若是皇太后犯了错他会如何做。
“若是其他嫔妃,一律按照宫规处置。”
“若是德高望重之人呢?”
君元宸深深地看了刘婵玥一眼:“你想问朕什么?”
“嫔妾只是随口问问,想知道若是嫔妾犯了错,皇上会如何处置......”
君元宸揽过刘婵玥的腰:“若是你犯了错,朕会亲自罚你。莫要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朕陪你用膳之后,还要去看望父皇。昨日一事,他病倒了。”
刘婵玥闻言顿觉心酸。太上皇也曾贵为九五,退位之后记挂重臣的恩情,对尹桐关爱有加。如今她没了,想必很难受吧。“尹昭仪......着实可怜。”
“也不全是因为她,父皇年轻的时候为了剿灭叛军常年征战,落下了不少病根。”
“原来如此。”
“朕陪你用膳,其他的事情莫要想了。”
君元宸说完,宫人就开始布菜。刘婵玥已经用过午膳于是没有吃几口就放下碗,尽心尽力为君元宸夹菜。
君元宸问道:“为何不吃了?”
“嫔妾已经吃过了。”
君元宸放下碗筷:“罢了,朕也吃好了。苏昭仪的殿快要拆除完工了,你想建些什么大可告诉工部侍郎。”
“皇上有心了。”
临走,君元宸向刘婵玥索吻,缠绵了好一阵才将她放开。“那院子大,空了去看看吧,朕先走了。”
刘婵玥垂眸:“恭送皇上。”
皇太后此刻正在和殿中的人闲聊。“逸王,你有心了,特地进宫来看你父皇。”
君元逸说道:“尽儿臣之责,这是应该的。”
“你父皇可无恙?”
“母后若是关心,大可亲自去瞧瞧。”
皇太后叹气:“经过了那事之后,我与你的父皇早已无话可说了。”
“无论如何父皇都是母后相伴一生的夫君,母后莫要和父皇置气了。”
皇太后笑了笑:“能说出这番话说明你已经成长了,可怜你的母妃去得早,要不然定然很欣慰。”
君元逸敛眸:“儿臣明白这一切多亏了母后教导有方。”
“话说回来,你既然都劝本宫,那为何不早点娶一个王妃呢?太上皇也屡次提及此事,你可莫要让他忧心。你身为王爷,多少门当户对的女子都盯着你,可别让她们等老了。”
“儿臣胸无大志,此生只想要做个闲散王爷,没想过结交权贵,只求遇一人安度余生。”
“要本宫怎么说你才好呢?漓王也是王爷,你看看他娶的媳妇都是权贵之后。你是嫡皇子,身份比他高贵,怎么每每都让他比下去。”
“母后请慎言,漓王的父亲虽然并非九五,却也是父皇的亲哥哥,是天祁的亲王。加之他屡立战功,为天祁的百姓征战沙场,这些都是儿臣不能比的。”
“好好好,你说得对,君夜漓样样都好,你退下吧,本宫要歇息了。”
“儿臣告退。”
君元逸退下后,秀琴走了出来。“太后何须和逸王置气,不值当。”
“再怎么说也是太上皇的亲生儿子,一点也不争气。”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逸王的母妃年轻时就很淡泊。”
“所以说才会死的那么惨。”皇太后顿了顿:“对了,昨夜之事都办妥了?”
“妥了,她们都已经去阎王爷那里报道了。”
“两个殿中的宫人呢?”
“引咎自裁了。”
“做的好,这宫中只有徐家的规矩。她们入宫多年从来不把本宫放在眼里。而现如今也是咎由自取,除了徐家,任何人都别想在这宫中自创门风,拉帮结派!”
“徐家生来就是世代皇后之家,太后放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