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之后,刘婵玥去藏书阁还了几本书,走过仪元殿的时候瞧见刘公公正在殿外责骂几个小太监。“你们是怎么伺候皇上的,一点小事也办不好,没用的东西。”
面前的两个小太监战战兢兢地端着盘子,其中一个的茶盘已经洒了半碗茶出来。正训着人,刘公公眼尖地瞧见不远处的刘婵玥。刘公公露出笑容“昭仪来了,让昭仪见笑了,这两个奴才刚进去伺候就惹了皇上生气。”
从得知太上皇的消息从行宫回来,君元宸的情绪并不太稳定,此时难免会惹圣怒。刘婵玥想了想,随后她打算去看望君元宸。她心中还是有些担忧他,或许,这个时候他最需要有人陪伴。
刘婵玥笑了笑:“我来吧。”刘婵玥接过小太监手中的小食,准备给君元宸送去。
刘公公说道:“有昭仪在皇上身边伺候,奴才便放心了。”刘公公给那两个小太监使了眼色,两人立马退下了。
刘婵玥向刘公公点头,随后端着食盘进了御书房。君元宸坐在案桌前,听见有人进来,面色更加阴沉。君元宸头也没抬:“还要朕说第二遍?”
刘婵玥柔声说道:“皇上要说什么?”
君元宸闻声抬眸,目光幽深地看了刘婵玥好一会儿,随后站起身朝着她走来。君元宸语气柔和地说:“你来了,还以为又是那些让朕心烦之人。”
刘婵玥莞尔:“听说皇上对这些小食茶水撒了气,嫔妾来看看能不能替它们给皇上赔个不是。”
君元宸笑了笑:“如何赔不是?”
刘婵玥把食盘放在桌旁,将盘盖揭开。“想陪着皇上一起用这些热食,不知皇上愿不愿意达成嫔妾这个心愿?”
“朕何时不如你愿?”话落,君元宸走到桌边坐下,顺势拉着刘婵玥坐在他的身边。刘婵玥又陪着他说了些话,君元宸方才还有些烦闷的心情在她的陪伴下消散了。“今日本来想去陪你的,但太上皇一事,再有政事堆积,朕到现在还不能抽身......”
“皇上以大局为重本是应该的,皇上不能来陪嫔妾,嫔妾来找皇上便是。”
君元宸将刘婵玥拥入怀中:“还好有你陪着朕。”
“皇上不是说过么,往后之事,一起面对。”君元宸在刘婵玥的唇上吻了吻,她闭着眼睛轻轻地回应他。
“这些都是太上皇从前整理给朕的书籍,从前没怎么看,人没了才想起来看看他的这些旧物,此刻才体会到,他的良苦用心。”
刘婵玥轻声安慰:“皇上能体谅和明白太上皇的苦心那便不算晚。”刘婵玥陪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文书,随后他在案桌前处理政事,刘婵玥在一旁看书,默默地陪着他。不知不觉夜深了,昨日奔波回宫的刘婵玥也没有睡好觉,她在案桌前悄悄地趴下,睡着了。
君元宸抬眸看见刘婵玥睡了过去,抬手撩起她垂在脸庞的发丝。他看了她好一会儿,随后起身将刘婵玥轻轻地抱进了内室的榻上。夜里刘婵玥独自卧在床上,睡得很是安稳。
半夜不知何时,身后有人钻进了她的被窝,轻轻地从后面抱着她。“皇上,嫔妾是不是不应该睡在这里?”
“朕要你在这里陪着朕,哪里也不去。”他在刘婵玥的颈窝处吻了吻,抱着她入睡,一夜好梦。
虽然整个皇城都被阴霾笼罩,但答应了君元宸的事情商凛没有忘记。回到皇宫的第二天,他便安排了一出好戏等着将魏献林瓮中捉鳖。
旁边的热闹长街,一个算卦先生的摊位前站着一个男子喋喋不休。“先生,我家老爷所谋之事可成?”
算卦先生高深莫测:“所求家宅财运皆可成。”
“如此便好,我家老爷可是当朝二品大员,是天祁的功臣,下一个问题你若是算好了必定给你重酬。”
“还需要算什么?”
男子故作轻声:“实不相瞒宫中的太上皇薨逝了,老爷想要算一算这皇位可能图?”
算卦先生闻言脸色突变。“这可使不得,这是掉脑袋的事情,老夫万万不能算。”
男子闻言急了,大声嚷嚷起来。“你是看不起我家老爷?我家老爷可是当朝的户部尚书魏大人!”
算卦先生面露难色:“并非老夫看不上魏大人,只是这等是杀头大罪,公子又何必为难老夫?”
“你方才已经算了前半段,哪有算命算一半的道理?这命你算也得算,不算也得算!”
男人的怒吼引来众人的关注,众人都七嘴八舌起来。算卦先生便朝着众人喊冤。“大家来评评理,这算命之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老夫不能帮他掐算后续的问题,他便不依不饶,硬要老夫给个说法。”
众人问道:“这算的是啥啊,有什么不可泄露的天机?是啊,既然来算命,是好是坏总要有个说法不是?”
众人七嘴八舌让算命先生的脸涨得通红。“他要算他老爷能否当上皇上,这是灭九族的大罪,老夫能算吗?”
话音刚落,众人都噤若寒蝉。男子还要开口辩解,一群衙役便冲上来将他逮捕。男子挣扎:“我只是算个命,你们抓我作甚?”
“户部尚书意图谋反,违令者杀无赦!”衙役也不顾众人的惊恐将男子拖走了。
此事很快就由大理寺传到了宫中,君元宸连夜宣魏献林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