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的士兵为了赏金像狼一样在树林中乱窜,就快要靠近山壁之时,身后传来了阵阵嗡鸣。
探子说道:“报!王爷!我们被包围了!”
梁王大骇:“何人!”
“是......商丞相和萧将军,他们带了十万大军,走的水路.......”
梁王闻言大惊,还未等他抉择,萧冥森和商凛已经带着人杀了进来。萧将军分了几路人,商凛守着行宫,其余将士由萧冥森带领着杀反军......
萧冥森说道:“将士们。让反贼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国运,谁才是他们的天子国君!”
萧冥森振奋士气,众将士拼尽全力,刀剑声铮鸣,两方厮杀许久,梁王的军队终究是不敌.....眼下实力悬殊,梁王再也顾不得什么摄政王的美梦,只得带人逃跑。
大局已定,君元宸看着大获全胜的援军,目光如炬。
商凛说道:“臣救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
萧冥森说道:“末将救驾来迟,梁王的兵马已经被末将扣押,梁王老奸巨猾,跟着亲卫逃跑了。”
君元宸说道:“来了就好,行宫那边情况如何?”
“末将让士兵分兵前来,走山路的士兵已经来报,行宫余孽全部歼灭。”
“做得好。派人去将皇后接过来吧。”
“是。”
“此番丞相和萧将军功不可没。”
商凛说道:“是皇上此番未雨绸缪计划周全。”此前君元宸书信给商凛,让商凛不动声色去找萧冥森,召他秘密带兵回城。
萧冥森说道:“梁王居心叵测,跟礼部尚书一道煽动百姓,说天祁国运已经尽了,末将便带着十万大军前来让他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国运。皇上才是真命天子,任何子虚乌有之事都不可能伤害到天子的气运和国运。”
商凛正要说什么,刘公公匆匆跑来。“皇上!皇宫中有消息了!探子来报,漓王胜了!”
君元宸面露笑意:“漓王果真没有让朕失望。”
行宫的宫殿大多已经被烧毁,唯有正殿坚不可摧,飞鹰收到消息便将刘婵玥和念儿接了出来。直到听到众人的脚步声,看到君元宸熟悉的脸庞,刘婵玥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刘婵玥赶忙走了上去:“皇上!”
君元宸神色舒展,揽过刘婵玥和她紧紧相拥。他抚摸着她的脸颊,又温和地看了看怀中的念儿,手轻轻地抚摸她的小腹,再开口时早已没了帝王的凌厉。“朕没事,不用担心。”
“这一场叛乱总算是有惊无险......”
“命运从来都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那些无稽之谈如今不攻自破。四柱神煞的命格也不能阻止我们在一起,朕只相信目之所及的你......”
君元宸和刘婵玥聊完便带着众位大臣进入正殿。
商凛问道:“皇上,如今尘埃落定,行宫这边的事务要如何安排?”
“让宫人们都休整一番,待会儿便启程回朝。”
萧冥森说道:“梁王这一跑总归是个祸患,末将愿意领一千亲兵,将他抓获。”
“不必,漓王那边已经下令封锁所有的城池,派了士兵逐一寻找,他不过是困兽之斗,跑不掉的。”
“皇上与漓王深谋远虑,末将佩服。”
“你和丞相这一路都辛苦了,休整一番准备回朝吧。”
“是。”
梁王和君元灏谋反失败,君元灏被下了大狱,一众余党被一网打尽,君元宸处理完后续事宜便去看了君元灏。
君元灏坐在监狱中,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但是他神情中与生俱来的傲气依然存在。“呵呵,还是皇兄命好,众望所归呢。”
君元宸冷笑:“朕生下来便被迫和母妃分离,就因为她是你们口中四柱神煞的命格,如今你还觉得朕的命好?你就这般信命?”
“信不信如今还重要么?我只是想要问皇兄一句,你是何时开始怀疑我的?”
“朕起初也未曾怀疑过你,只是后来得到零碎的消息,拼凑在一起之后,便不得不怀疑你了。你不是说皇后也是四柱神煞的命格么?不是说她是灾星降临吗?”
君元灏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倒是多亏了她这个‘灾星’,若不是她的无意之言警醒了朕,朕还没有往他处想过。”
“她说了什么?”
“可记得我们上次比试射箭?她当时挺着孕肚也在场。见你意气风发,她便随口夸了你。后来她说,你的箭法好,更像是经常练过的身手,从那时起,朕便多了心。你一直都是以散漫倦怠的态度示人,在封地也是将事务交给得力的部下,可若是当真闲散又何以自律?箭法百发百中,这样的人不得不让朕警惕。事实看来,你是真的韬光养晦要做乱臣贼子。”
“皇兄虽然警惕多疑,但仅仅只是比试箭法应该不是你事先安排好这些事情的缘由吧。”
“既然生了疑惑,便会处处三思。你回到皇城之时便带了兵,此前朕派君夜漓前去剿灭山匪时便发现了端倪。封后在即却出现了前朝石碑,这一桩桩事情加起来,未免太巧了些?”
君元灏嗤笑:“皇兄改制实施新政,导致老臣怨声载道,你动了那么多人的利益,本就是在给自己找隐患。”
“那又如何?隐患可除倒也不足为惧。”
君元灏不服气地冷哼一声,盯着君元宸。“隐患可除谈何容易?”
君元宸淡淡地笑了笑:“因为......你不是皇帝。”
君元灏气急:“你!”
“你不是皇帝,自然不懂朕的处境,朝堂之上,万人爱戴敬仰,下朝之后,便是官官相护,贪污腐败!利民政策无法推进,天祁连年天灾,这便是那些老臣居功自傲导致的结果!他们的命是命,天祁百姓的命便是蝼蚁?他们党同伐异推举自己势力中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如此一来,这朝堂是何人的朝堂,这天下是何人的天下?!君元灏,换做你,你的手段应该会比朕更加狠厉。”
君元灏闻言没有反驳,因为他深知君元宸所言句句在理,如果换作是他,依照他的性子,那些老臣恐怕早就身首异处了。
“你做足了准备,尽可能拉拢那些能为你所用之人。趁着朕去行宫避暑,趁着萧将军远在边关,趁着商凛被调往外地,你便把握了如此好的时机,对么?”
“成大事者自然要深谋远虑。”
“但是你小看了他们,商凛就算是不在朝堂,也能帮朕把事情办的漂亮。”
“都是你亲手提拔的,他们自然是听你的,我没想到君夜漓和你多次争执,他又为何会帮你?”
君元宸轻蔑一笑:“他的心思,和你不同,他不屑做乱臣贼子。”
“哼哼,不屑!他当然不屑!他身处于皇城手握重兵,整个天祁都尊他为战神,他功勋加身,可保世代昌盛。可是我呢!我从小就被迫背井离乡,你光看着楚地如今富庶不错,百姓安居乐业,你可知我和母妃刚去的时候,那里是多么苦寒?你身在朝堂,有专门的太傅教导,还有父皇在旁边提点,我和你都是天祁的皇子,待遇却是云泥之别.....”
“你既然有贤能将楚地治理的井井有条,为何不把心思放在百姓身上?而是念念不忘这个位置?”
“哼,罢了,成王败寇。”
“路是你自己选的,你要承担后果,从今以后,你我再无兄弟情谊。”说完,君元宸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