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点……”刚开了头，林悦又打了一个哈欠。
林悦的手机响了，她说了声抱歉，接了一通电话，周筱风在一旁听了个大概——
有人找林悦画插画，她几乎没问什么就接了下来，并承诺三天交稿。
“小雨的家属没有给你转账吗？”周筱风想起了陈主任的话，知道她很缺钱，在她挂了电话之后立即问道。
“的确是有点慢了，但是可以理解！他们不会弄网上银行，转一次账还要去县城，他们腿脚本来就不好……”她笑着说，“反正过几天小雨的父母就要来了，到时候总会给我的。”
“那你呢？你这几天怎么办？还有，你只给他们报了两万，剩下钱呢？”周筱风继续问道。
“其实我还有点小钱。”她环顾四周，凑近他，小声地说，两人继续往前走，“我读大学的时候，就有打工，赚了一些钱。最近也有不少人要买我的画，钱不算多，但不至于那么困难。”
“但你一直住在医院……”
“小雨的病我也不了解，我想着还是要有人陪着比较安心，所以就把酒店退了。”她停下脚步，“我是不是没说过，我家就在东江，总之我不至于没地方住。”
“原来是这样。”周筱风稍稍安心了一些，随即问道：“既然如此，你也不用那么辛苦，晚上一直不睡觉。”
“啊！这个啊！”林悦想了想还是解释了，“我睡觉比较沉，一般叫不醒，白天有护士，有其他病人家属，小雨万一有什么事，别人也能看见，但是晚上，如果出了什么状况，小雨想要叫我都叫不醒！况且小雨一直很没有安全感，我晚上不休息的话，她一睁开眼就能够看到我，会安心很多。”她说的时候眉飞色舞的，“还有啊！晚上不睡觉，我就能够安安静静多画一点，白天都是人，我很难静下心来画画。”她看向他，“不过啊！医院真的让人很嗜睡诶！我白天真的是睡了一觉又一觉，还是觉得很困，很想睡！”
不知道为什么，听她说着自己的想法，他竟然有些放松，神情也不再紧绷。
“你晚餐就吃这个吗？”周筱风看着她手里的三明治。
“睡过头了，没吃到定的晚餐，不过嘛！三明治也挺好吃的，而且营养均衡，有肉有菜还有碳水。”她拿出一个三明治给周筱风，“周医生今晚是不是要值班？晚上熬着容易饿，你拿着吃吧！”
“你还是需要好好休息。”周筱风看着手里的三明治，只是这么说。
“反正也没有几天了！”林悦算着日子，“等到小雨动完手术，确定没事了我就要回去了，毕竟他们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考试了。”她看看手表，“周医生，我先回病房了，小雨差不多也要休息了。”
周筱风点点头，林悦快步离开，周筱风又看了一眼三明治，再看看她离去的方向，叹了口气。
小雨没有等到手术那一天就又发病了！林悦打不通小雨父母的电话，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然而——
陈主任拿了一份病危通知书给林悦，林悦看着上面的几个字，整个人都在发抖。
陈主任知道她在害怕，但还是忍不住说：
“签了吧！签了才能给孩子做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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