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贵兰的手术成功了,可她得了急性白血病,林悦去看ICU看她那一次,是为了告诉她,自己已经把花儿的素描放在网上,花儿很快就能找到家人。
隔了两天,林悦知道了杨贵兰过世了,那个时候她带着花儿的家人去找他,她想告诉杨贵兰这件事,已经走到了ICU的门口。
没到探视时间,林悦进不了ICU,她就在门口等着,直到她被推了出来,林悦拉着她的手,郑重地告诉她:
“花儿的家人找到了,你可以安心了。”
围着她的医生护士们,都是来送她最后一程的,大家脸色都不算好看,听了林悦的话,护士们最先掉下了眼泪。
要说这件事最伤心的人,除了医生护士,就是蔷薇,林悦拿着玩偶去找蔷薇,这一次她主动提出:
“能不能帮我画一幅画?”
“我给你画三张吧!”林悦就这样坐在了杨贵兰原本的床上,拿出素描本,前两幅画的是毫不犹豫,但第三幅迟疑了一下才落笔。
三幅画,第一幅是杨贵兰一家三口,他们洋溢着笑容;第二幅是医院里的医生护士,还有杨贵兰、花儿和蔷薇的集体照,众人表情各异,只有杨贵兰笑着;最后一幅只有蔷薇,她被光环绕着,那是离开的人们给她的祝福。
蔷薇看着画,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她低声说着:
“谢谢!”
其实,林悦画了四幅,最后那幅是杨贵兰的单人照,她面色舒缓,周围被鲜花和甜食包围。
这一张她打算给周筱风,请他放在杨贵兰的遗体上,却看到他站在角落里,连续深呼吸了几次。
“你不会也碱中毒了吧?”听见她的声音,周筱风连忙戴上眼镜,转头看向她。
“没有,我只是……”
“缓和情绪?”林悦笑着说:“我之前在医院做义工培训的时候,听说过正确的深呼吸方法,其实可以减少心脏的压迫感,缓解情绪和不适。”她拉着他的手,“但是你刚才的方法不对哦!这样还是会呼吸过度的。”
“是啊!”他本想像之前一样摸摸她的发,忽然低头看到他身上白大褂,轻叹一声:“记得洗手。”
林悦在车上等周筱风,顺便复习课业,正在发困,南瓜的声音响起:
【如果你当初选择的职业是医生就好了!小说里拥有系统的医生,都能把人救回来。】
“你是那种系统吗?”林悦冷声道,“什么宿主都不需要努力,就可以得到很多的系统?如果你是,先把欠我的新手礼包送给我。”
【……】
“你又做不到,干嘛PUA我啊!”
【我只是感叹……感叹一下,不行吗?】
“感叹?感叹有用的话,我们这些任务者就是数据了,还不是你们这些程序不给力,让你们完成任务都做不好,才需要我们吗?”林悦说,“我们人呢?有一句话叫做生死有命。医生就是努力在做逆命之事,但是能不能成功其实存在赌的成分,赌的是努力会有回报。这是一件很有魅力的事情,不是说拥有了金手指,一挥手就能够得到,就能替代的,特别是对于生死的感悟。”
【我怎么觉得你比起人,有时候更理解系统呢?】
“因为我很长一段时间,也是这样。”
【想获得金手指,还是经历了生死?】
“许多人认为我有金手指,因为我一直过着这种无趣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