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赌得起？”汤瑶有些茫然。
“丞相之女，众人交口称赞的汤仙子，敢爱敢恨的性子……”华琛笑着说：“坦白讲，我就挺喜欢你的！”
“什么？”
“我的父亲是入赘女婿，我母亲一生虽说不能说过得很好吧！至少从未困在宅院里，她的世界非常广阔。母亲说，这个世界尊卑有序，我们需要遵守，如果不想遵守，唯一的办法就是颠覆。女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老了从子……但如果这个家是女人当家，男人却不一定要留在宅子里，他们可以有自己的事业，就像我的父亲可以考取功名一样。这样说起来……明明是女人为尊更好啊！”华琛笑着说。
“我本来觉得我的想法已经足够离经叛道，没想到你更胜一筹！”汤瑶有些震惊道了。
“是吗？离经叛道就是不跟随世俗的想法。不过既然是俗，我们为什么要跟随呢？”华琛拿出帕子擦干净汤瑶的手，“汪恩伦身份低于你，就算他是新科状元又如何？你的父亲可是丞相啊！你当初为何不让他正式入赘？因为你心软了！你想要给他面子，但你要记住他现在不仅没给你面子，还打了你的脸！打了你父亲的脸！”
“我知道！所以我恨！恨我自己识人不清，恨我爱上了他！我知道我做错了，不该去下毒，可是……周小姐，我不甘心啊！我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男人让出来？我为什么……”她摸摸肚子，“要让这个孩子成为一个野种！我不要！”
“他怎么会是野种呢？他是你的孩子。”华琛拉着她的手，“你知道吗？我娘还说过，只有女人能骗男人做孩子的父亲！既然我们有权利这么做，你可以重新选一个男人，你说他是孩子的父亲，他就是啊！”
“还……能这样吗？难道不会丢人？”
“谁敢议论！下人吗？如此嘴碎，发卖了便是！男人吗？不听话的话，就换一个！街坊邻居吗？谁敢议论丞相之女？就算敢，那又怎么样，谁不会被议论？”她笑着说，“而你的家人，一再包庇的母亲，还有那个愿意为了你的婚事花重金求助的父亲，他们只会心疼你！所以你，也心疼心疼自己，心疼心疼你的父母吧！”
汤瑶的眼泪夺眶而出，拉着华琛的手低声抽泣起来，最后嚎啕大哭，撕心裂肺。
华琛拿回了签了字的和离书，司马玉龙刚要接过，华琛又收回了手。
赵羽走到司马玉龙身边，小声说：
“华琛说赘婿不乖就换一个，恐怕是真的！”
司马玉龙看了一眼赵羽，放柔语气问华琛：
“怎么了？”
“我突然觉得……余秋琴那边不好劝。”
“为什么？”
“因为是婆婆。这种生死关头，婆婆就算平日再怎么疼爱儿媳，也会心疼儿子，是个死局。”她将和离书塞进司马玉龙手里，愤怒地说：“就不能让；给负心汉直接去死吗？”
司马玉龙与赵羽对视，赵羽假装没看见，退后几步，到了一旁，司马玉龙轻咳一声，轻轻抚摸华琛的头，说道：
“流放千里未必比死好过，也许……最终也是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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