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温柔地洒在街道上，为空气镀上一层暖意。一位身着粉白色长裙的女孩静立于街角，微风轻拂，裙摆如花瓣般摇曳生姿。她的面容精致而可爱，眉眼间透着一股纯净的灵气。她手中握着一串鲜红的糖葫芦，在阳光下晶莹剔透，映衬得她的笑容更加明媚动人。
“晴儿，糖葫芦好吃吗”
“阿兰姐，好吃”
“那我们就赶紧回去吧，若是回去晚了，芙蓉定会数落我们的。”
刚踏入酒楼，几个女子便迎了上来。她们步伐轻盈，裙袂微扬，为首的一位女子浅笑嫣然，目光温柔。
“晴儿”
“芙蓉姐”
“修炼的怎么样了”
“已经可以完全保护你们了”
“好好好，晴儿果然最出色了，快来抚琴吧。栖凤台少了你，连生意都变得冷清了许多。”
“好”
栖凤台上，一阵悠然的琴声随风飘散，仿佛带着几分不经意的闲适，那音律轻柔而绵长，如同溪水般流淌在空气中，却又隐隐透出一抹孤寂，让人不禁驻足倾听，心神也随之荡漾。
二楼临窗的雅间里，五个年轻男子正临窗而坐。他们看似在闲谈饮酒，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扫过楼下大堂的每一个角落，指尖偶尔在杯沿轻叩。
“三楼的账房换了人，左手食指有薄茧，不像常年握笔的，倒像……”裴凌胜话音微顿，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转着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在杯壁上划出浅浅的弧，“倒像常年握刀的。”
坐在他对面的祁翼宇闻言，眉峰微挑：“有意思。上个月刚换了掌柜，这个月又换账房，这栖风台的后台，怕是比咱们想的还要复杂。”他说着，目光掠过楼下穿梭的小二，最终落在通往三楼的那道珠帘上，眼底闪过一丝锐光。
旁边的江喜煜把玩着一枚玉佩，闻言轻笑：“这里的人似乎都是女子呢”他声音温润。
安砚沸目光扫过雅间的四周：“哼，楼下的伙计里，至少有三个是练家子，脚步轻，呼吸稳，藏得倒是不错。”
最年轻的林懒逸托着腮，看着窗外，忽然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酒楼里的香不对？”他鼻子动了动，“不是熏香，倒像是某种药材，混在饭菜香里，不仔细闻根本察觉不到。”
几人对视一眼，裴凌胜放下酒杯：“看来这趟没白来。今晚先探探底，明晚……”
他的话没说完，一阵清越的琴声忽然从楼上传来。那琴声像是被雨洗过一般，干净得不带一丝杂质，初时舒缓如流泉，带着几分淡淡的怅惘，渐渐又转得明快起来，像是忽然有了星光落在水面上，漾起细碎的暖意。
雅间里的几人都停了话头，不由自主地望向琴声传来的方向——那是酒楼最东侧的一间阁楼，平日里似乎很少有人去。
“这琴技，倒是难得。”祁翼宇赞叹道，“指法娴熟，意境也足，不像是寻常酒楼里的乐师。”
几人都看向江喜煜和林懒逸，只见他们脸色有些发白，江喜煜把玩玉佩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怎么了？”祁翼宇低声问道，他从未见过他们这副模样。
他们都没有说话，目光死死地盯着东侧阁楼的方向，那琴声像是一根无形的线，猝不及防地缠上了他的心脏，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这个旋律，…他们太熟悉了。
那是他姐姐林美珞最擅长的《流霜》。
可……可姐姐已经不在了啊。
一年前，林美珞坠下了崖。那万丈深渊，尸骨无存。
琴声还在继续，忽然转了个调子，那是一个极其细微的变奏，是姐姐独有的习惯，每次弹到这里，她总会故意放慢半拍，像是在等着谁回应一般。
林懒逸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要冲出去，脚步却在雅间门口顿住。
不可能。
相对江喜煜就比较冷静，他猛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的惊涛骇浪相对。已经褪去，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平静。
“怎么了？”安砚沸看着他，有些不解。
林懒逸缓缓转过身，重新坐回椅子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液的辛辣顺着喉咙滑下，却压不住心口那阵突如其来的抽痛。他扯了扯嘴角，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没什么，只是觉得这琴声……有些耳熟。”
“耳熟？”祁翼宇挑眉，“懒 你认识弹钢琴的人？”
“或许吧。毕竟这首也算是名曲，听过几次也正常。”他语气淡淡的，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方才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时光倒流，以为姐姐还活着。
可他清楚地记得姐姐已经不在了，那琴声再像，也不可能是她。
一定是自己太想她了，才会产生这样的错觉。
他端起酒杯，再次饮尽，试图用酒意压下心头的悸动。可那琴声还在继续，像是带着某种魔力，一声声钻进他的耳朵里，钻进他的心里，让他刚刚筑起的防线，一点点松动。
“我记得这首曲子是前朝郡主的拿手戏。”祁翼宇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等会儿结束，要不要请下来见一面？”
林懒逸望着窗外，眼底深处，有什么东西在明明灭灭。他告诉自己，那不是姐姐，绝对不是。可心里那个微小的声音，却在固执地问：万一呢？万一她还活着呢？
从那么高的悬崖掉下去 怎么可能还活着
林懒逸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指尖泛白，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不必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做。”
琴声渐渐停了，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雨幕里，像是一颗石子落入深潭，漾起的涟漪却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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