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人到——”
这人来的倒是时候,只是已值亥时,按他们这些人的话说便是凶时,秦屿实在想不到这人没事来自己府上干嘛
可真到那人凌乱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秦屿才是真的慌了神
“何立?”
那人被侍卫搀扶着,护甲直直抵在何立肋骨侧,衣服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官帽也只是歪着,堪堪没有掉落,面色潮红倒是衬得更有几分风韵。
“何立你怎么了?”
“回小姐,何大人在酒宴上中酲,却不想被人暗算,前往总管府的那条路已被埋伏,只是小姐您的府在宰相府左右,再有埋伏也不敢在此。何大人便出此下策。”
说话间,秦屿将何立扶进自己的卧室,那人身上的墨香已被酒气取代,呛鼻——她很不喜欢。
“命厨房做一碗沆瀣汤来。”
秦屿边暴躁的褪下何立的外衣,又在想这人身上味道该怎么去,总不可能让这味道沾染了自己的床铺。
可难不成要为他沐浴?想也是不可能的。
真麻烦。
不过想想那人这副摸样被丢进水中,而后满目猩红的盯着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似乎也很不错。
不多时,当秦屿在想今晚在哪安顿自身时,侍女已将那醒酒汤端上。
看那小侍女略带不情愿的样子,秦屿倒是稍加心疼,后只是淡淡一句“辛苦了”
“不辛苦的,小姐”
侍女退下后秦屿才端着那碗醒酒汤走进卧室
但见那人在床上已经换了个姿势,紧靠着墙缩在一起。
秦屿愣了一瞬,在现代他这个样子估计会被人认为成所谓“没有安全感的表现”罢。
而后将醒酒汤放在木质床头柜上,拽着那人的胳膊强迫他翻过身来。
那人一身文官气质,看着瘦削,却也瘦弱。
秦屿小心地一拽,生怕那人在醉酒中拿起诡刃就抵在脖子上,但其实诡刃和扇子都被她卸下放在一旁罢了。
而那人喝醉了倒是乖巧,顺着那力翻了个身。
于是,秦屿将他揽过,大臂垫在那人脖颈下。
醒酒汤仍热着,在木勺贴近那人薄唇,换来的只是那人大幅度抗拒。
秦屿直得掰开那人的嘴,并心觉:绝对是本人无能为力才出此下策,反正现在何立也不记得了……
但是何立
你连喝醉了也会有人一路护送
那我该如何保护你呢
直到第二日辰时,秦屿还维持着昨晚堪堪靠在床边的姿态,至少何立缓缓睁开眼是看到的便是这样。
那人愣了一瞬,低头看着仍系得堪称完美,这才认定秦屿真正没做些什么。
“醒了?”
旁人略带沙哑的嗓音传入何立耳中
“多谢小姐收留”
“感谢倒不必了,何立你还是想想倘若父亲盘问起该如何应对吧”
秦屿说的对。但自己在秦桧这恐怕是很少再有利用价值,只怕是昨晚埋伏也是秦桧设下的吧。
秦屿见何立低头不语,阴影中的脸颊又看不出任何情绪便起身开口说道
“何立,何大人,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今日戌时于我府中”
“昨日已在我府度过一夜,你还敢在夜里找我?”
那人没在回复,起身穿上外衣,拿上诡刃与扇子,便离开了房间
“何立,不回小姐的问话,不好。”
那往前走的身影愣了一瞬,看那弱不禁风的腰,秦屿倒猛然不想再撩拨他。
“我自有安排,小姐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