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进门内时,那衣衫不整的女人拿着何立常握在手中的诡刃
而何立只是在旁静静看着,甚至都快凑了上去
秦屿暗骂这聪明人怎么此刻如此愚笨,这不是等着被刺死
还是说,
他赌这女人不会解开他那诡刃间的秘密
但事实上,这是他头一次赌错。
那女人显然眼神里闪烁着凶光,在秦屿进来那一刻便有意靠近和何立的距离,秦屿想来也是为了刺杀何立之时不会有个碍事儿的。
但恐怕如果不是秦屿的出现,现在何立早死于她手。
她若有意拉近距离,那秦屿便刻意插进二人中间。
“这般好看的女子,拿着这刀果然是危险了些”
秦屿嘴上劝诫着瑶琴,却在暗处悄悄握住左衣袖中的匕首。
那女人警惕地看秦屿一眼,再看向张大,手下已将左手上拿的诡刃换至右手,似乎握的更紧了些,想必这时她大概已经破解这诡计了罢。
秦屿心下了然,在瑶琴与张大拉丝的眼神中,秦屿轻轻用左手肘怼在何立腰上,回头示意离远些的那一刻,瑶琴的刀刺了上来。
明显,那锋利的刀刃是奔着何立心脏去的。
在听到大幅动动作带动的细小风声的那一刻,秦屿还是推开何立。
她抽出匕首,直指那女子
晚了一步。
右手反握的那匕首差几厘米便欲要完全刺透心脏,左手却只是堪堪接住诡刃刀柄。
甚至那一刹那秦屿在想,倘若掰开她握住珠子的任意一个手指,她便也不会死了。
可是来不及。
匕首尚未刺透,诡刃却已刺透。
如此,秦屿甚至在瑶琴倒下的前一秒回头看向离自己并未远出多少的那抹青绿
青隽如竹。
至少秦屿是这么想的。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倒下的,只是很疲乏且冷,痛吗。
好像是痛的。
好像不痛。
投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是何立吗。不重要了罢。
“检测宿主任务完...”
听不清,头很痛。
那是不知如何形容的感觉,脑袋里充斥着何立慌忙的喊声。
头部似乎慢慢僵硬,意识似乎逐渐消散。
眼皮变得很沉,看着那人可怜模样,明明是张嘴想说出一句“对不起,我叫林屿。”
张了嘴却只剩下铁锈味的液体,甚是浸满鼻腔。
“秦屿...秦屿!我...”何立想要说些什么,但那句“我心悦于你”只是因为周围全是侍卫,只是因为不想暴露自己的软处,更是因为不想小姐死去还背负着被自己如此一走狗喜欢的恶名,便终究未曾说出口
面前那人早已不再往常般诡谲,只剩哀伤,那感觉看的不真切,却狠狠刺透着林屿的心。
比诡刃痛。
抬起的手想去抚去那人脸上堪落未落的那滴泪。
可是碰不到,为什么会碰不到呢。
“别哭,何立。”
于此,眼前只剩黑暗。
我是死了吗。可眼前好像还有何立的身影。
我是死了罢。
看着自己的尸体被与张大等人一并烧了,倒是觉得万般欣慰,不再因为何立而死再痛苦着。
想来能和忠志之士一起入葬,也算是这辈子最大的荣幸了吧。
此刻宰相皮笑肉不笑地,同时何立站在宰相身旁看着几人尸体的消散。
依旧是那番诡谲模样,好似真正什么都没有变
可是不对,那种不对亦是难察觉,更是难猜忌。
那便不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