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凉如水,庭院内栽着成丛的兰花桂草,竹枝横斜,生气勃勃,散发出阵阵清香。
玉无心双手抱着一个大木盒,宋墨连忙起身接过,不是很重,心里的好奇到了顶点。
他没有回去再拆的习惯,将木盒放到石桌上,便直接打开了盒子。
里面竟是一杆银色长枪!
准确来说,是拆成了三截长短差不多的长枪。
枪头上刻得有一个小小的‘墨’,接口处有环扣,稍微一转就能牢牢接好,可自由拆卸,方便携带。
轻微咔嚓声响,长约八尺的银色长枪转瞬接好,在月光下恍若蒙上了一层光华,冰冷锋利。
一看便非寻常物。
纵是平日里习惯用刀,对其它的兵器用得少,宋墨眼睛都不由得亮了一亮。
手腕用力,转起长枪,直接在宽阔的院子里试起枪法。
身姿灵敏、迅猛决断,声声掷地有力,衣袍飞扬间,那种朝气勃勃的姿态和自得让人心动。
玉无心托着下巴欣赏得津津有味,连自己栽的花被波及也不在意。
忽然,一套枪法都没耍完的宋墨身形不稳地晃了晃。
他眉头微皱,像是缓了缓,又要转起手里的枪,被快步走近的玉无心阻止。
“怎么了?”
脸不红,反倒有些苍白,气不喘的宋墨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好得很,没什么事。
玉无心打量着他,在他周身转了转。
宋墨扭过头,就见玉无心停在他后背,凑近得鼻子几乎贴了上去,他身形微僵,脑子失灵了下。
“阿姐,你在做什么?”
“这就是你说的没事?”
她细白若嫩葱的手指抹过宋墨的背,沾上了新鲜的血。
“你回府我便闻到了药味,只是没想到会重到武几下枪都会牵动伤口。”
玉无心说着,提步走向屋子的方向:“跟我进来,给你上药。”
入军营当兵,身上难免会有大大小小的伤。
自小到大,无论轻重,有没有在军营处理过,宋墨一回府中,都会找玉无心帮他处理伤势。
军营里那些医师、袍泽或者蒋梅荪,哪里会跟她一样温柔细致,药也没有她的好。
后来她常出去,药流入军营,他受的伤越来越少、又开始生出点羞耻心,觉得在她面前脱衣裳有些别扭。
近一两年来,都没有再让她帮上药。
又思及背后伤势的来源,宋墨站在原地,犹豫不决,这时,走到门口的少女转身与他对望。
“还不来?”
“我的伤不重,回去再擦一擦药就可以了。”
“现在不行?为何还要等回去?”她停顿了一下,改口说,“罢了,不愿意便早些回去吧。”
宋墨微微一怔,立马改了主意小跑着跟进去。
她听着他的抱怨、高兴、委屈长大。
没什么不知道,也没什么不能知道的,他怎么能因此、因那点不好意思远离她。
玉花、玉秋将水盆、药箱拿上来。
宋墨要被玉无心扒衣服的那点不自在,在玉无心的一句话中消散。
“玉秋,把世子衣服扒了,给他上药。”
作者礼物灵感来源于前世的枪和老费给中郎将改装的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