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无心并没有留在英国公府用膳,打搅他们一家四口相聚。
其中当然包括她不喜欢宋宜春,宋宜春也不喜欢她,留下不仅多了个他碍眼的人,她也会觉得碍眼的缘故。
为免被宋墨、蒋蕙荪劝住留下,她和宋瀚聊着聊着,就表示自己想睡了。
在睡过去前,‘特意’撑着跟玉春说回蒋家主宅。
不得不说,这个病对她还是有一丁点儿好处的,生了这样一种病,遇到不想面对的事,可以随时晕倒。
祖父、祖母以及刘家需要她特意去拜访的长辈要么走了,要么没在。
剩下的那些个表亲,关系不好不坏,并不值得她回京的第一天特意去见。
等过些日子,再随大流地办个宴会,请几个她相熟的人来倒是可以。
故而回京的第一天,除了和蒋梅荪为同父同母的蒋蕙荪,玉无心没有去见谁,直接回了主宅。
这里除了一个老管家,几个仆妇、打扫的婢女、和十来个侍卫外,并无其他人。
很自由。
早知道玉无心要来,等她到,说了几句话,一个接一个地收下额外的红包,都很高兴。
今天恰好是填仓节,在老管家的吩咐下,采购的仆人特意多买了些东西,将蒋府布置得很热闹。
玉无心微微仰头,看着那些挂上的大红灯笼:“蒋叔,没必要做这些的。”
蒋叔脸上的褶子笑得跟朵花似的:“府内常年没有主子、人少,清冷得很,回来了,自要弄得热闹些。”
布置都布置了,热闹些也好,玉无心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
蒋府大门少见地敞开,附近几家邻居、过路生了好奇心的人多问一嘴,都知道是谁回来了。
夕阳的余晖洒下,湖面波光粼粼。
一灰蓝长衫男子坐在湖边,不时用刻刀、不时用铁钻等东西雕刻跟前已有雏形的木头,回好友的话都不带抬头的。
“不去。”
“你闲着也是闲着,为何不去?”
“闲?”刻完要处,他抬头看向来人,“你没看到我在忙着?”
手持扇子,风度翩翩的青衫公子噎了一瞬:“你这次做的又是什么?”
“一个设想,等做好了再说。”
行吧,青衫公子重提旧事:“这样热闹的节日,在家闷着多无聊,人家送了请柬过来,推了也不好。”
推了就推了,有什么不好的,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故而灰蓝衣公子笑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窦家这场宴会实际是给他们家姑娘和赴宴公子的相看宴,我不感兴趣。”
“窦家好几个姑娘,都是京师有名的贵女,你真不去瞧一眼?”
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拒绝,青衫男子无语道:“平常叫你出去也没见你这样坚决,该不会是心里有人了吧。”
蓝衣俊秀男子一怔,脑海里浮现了一个弯眸而笑,眼角红点微微上扬,天真中透出一丝邪气的姑娘模样。
见他没有即刻反驳,还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样,青衣男子惊奇大声道:“不会吧,真的有!!!”
“没有,她只是我一个小时候的玩伴。”蓝衣男子乍然回神,还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一句。
青衫公子哪还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立马缠着东问西问,得不到答案,还险些被赶出去才作罢。
最后,他凭借三寸不烂之舌,终于用劳逸结合效率更高,还会有更多灵感此类话成功说服了对方一起出门。
表面是宴会,那就把它当成普通宴会看,去了不代表一定要有什么。
拗不过,正好天也黑了,晚上用烛火照着,过度用眼,一直坐着也不合适,去换下这身沾了木屑的衣裳,两人一齐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