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州境内。
越过跨河大桥,继续驾车前行,不用半个时辰就可以到距离福亭只余两个县的云阳县。
如今大桥塌了,林中可能还有凶猛的野兽出没,只能折返回去。
来时,有人注意到距断桥不到十里处,有一个驿馆。
“驿馆?”
邬善的贴身侍从邬易点头:“对,我们可以借住在那里。”
十里路不近。
再走片刻,天差不多就要完全暗下来。
无一丝月色,大雨漂泊,湿滑的泥浆地步步难行,马车轮子可能会陷进去。
他想每个人的想法都差不多,尽快找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免得出现不必要的状况。
见玉无心在思考些什么,邬善问:“玉儿,有什么问题吗?”
"我记得驿馆在过断桥五里处。"
玉无心说完,另有两人点头,邬易的语气里惭愧中带有疑惑。
“难道我看错了?”
“我看错了也不一定。”玉无心温声,“走吧,都是要回去的,有驿馆自是好极。”
话虽如此,大家还是怀疑邬易看错了。
毕竟玉无心走了这条路好几次。
邬善三人第一次到此,没带地图,完全跟着玉无心走,被卖了也不知道。
估计是想着还要走得更远,等来到十里外,远远看到有些破旧的驿馆,除了玉无心和先前两个点头的丫头外,其她人都很惊喜。
连马儿也不自觉地加快地脚步走近。
驿馆檐下,烛火摇曳,牌匾要掉不掉,像是蒙上一层雨水也冲刷不掉的土。
不仅破败得像是随时要倒,久久看之,还有种诡异感,没个正常驿馆的样子。
玉无心眉头微微皱起,她记得很清楚,几个月前这里没有分出这条路,没有驿馆。
瞧它的破损样,也不可能是新建的。
邬易心中莫名发怵,惊喜散去了些。
他一犹豫,另外一个侍从邬貳先站了出来,跟邬善说了声,主动跑去敲门。
人家五个姑娘都经常出门,再加上他们三个男人,有什么好怕的。
这一路上,他被自家公子用一种他们没用,让他丢了脸的眼神看够了。
敲门、和驿卒说几句话这种小事该主动去做。
“等等。”玉无心叫住邬貳,同他说,“凡事能改则改,不能改也不要说得太详细。”
邬貳点点头。
他和驿卒话说得有些久。
风雨如鞭,斜斜打过来,邬善和玉无心等人在十步开外的距离等着,正欲开口。
轰——
一道震耳欲聋的雷声如巨兽般在耳边咆哮,打断了他的想法。
与此同时,闪电划破天际,白光打在探出头来看他们的驿卒身上。
红服黑帽,脸色煞白,眼周围一圈红,幽幽黑眸带着笑,却分外渗人。
邬善心猛地一跳,后退一步,被人扶住。
“德真哥哥?”
触及玉无心疑惑的目光,邬善回过神来,还在砰砰剧烈跳动的心生出了一些不好意思。
好在邬貳这时小步跑回来,他并不想说自己被那个驿卒吓到了。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邬易问。
“驿卒说这是个废弃的驿馆,不干净,我好说歹说,说我们有钱,他才同意我们住进去。”
“还给钱?”
“我们人多,给就给了吧,能有住的地方已经不错了。”
邬善笑着开口,邬易闭了嘴,和邬貳几人将马车驾进去,拿东西。
玉无心和邬善率先踏过门槛,进入院子。
驿卒微微弯腰,露出习惯性讨好的笑,压低声音提醒。
“里面有个脾气很不好的将军,二位注意一些,免得与他起争执。”
邬善瞥了他一眼,一言不发,也不知怎地,他对此人有种不喜之感。
玉无心倒是没表露出什么,她扬起下巴,问:“他?”
紧闭的大堂门外,有个怀里抱着像是画卷的东西,搓着手,来回走动。
他看起来大概三十、穿着一身白色道袍,怎么也不像个脾气暴躁的将军。
驿卒呵呵一笑,否认道:“不是他,他是从凌云观来的道长,找个地方借宿的,我正要送他去歇息你们就来了,你们先进去,我把道长送过去,去去就来。”
“好。”
玉无心微微笑着回驿卒,目光却一直落在对面的人身上。
“你们可要小心喽,免得仗着武力欺人的某位大发脾气,再做出什么赶人的事,真当这驿馆是他家开的啊!”
赶人?
邬善微微蹙眉,说这话的道士已经一甩衣袖,同驿卒小步跑着离去。
“哼!”
还未推门,里面传出了一道重重地哼声。
邬善看向玉无心,越发觉得里面的人真如那两人说的一样,脾气很暴躁。
“没事。”玉无心低眉一笑,娇柔的声音无形中透出几分让人安心的气息,“不用担心。”
……
作者这些日子更得特别不勤快,还有实时追的朋友吗,可以冒个泡让我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