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的错，道什么歉，看看你的脸。”
缓解过来，玉无心好笑地指向苏暮雨黑一块白一块，有些狼狈的脸。
苏暮雨眼里闪过茫然，紧接着头顶投下一小片阴影。
是玉无心凑到了他的面前，把手放到他脸上，轻轻地揉搓着。
他心倏地一跳：“怎么了？”
“灰呀。”
傍晚的霞光洒在玉无心认真的面容上，仿佛镀了一层似水的温柔。
苏暮雨心口像是被什么撞动，泛起了涟漪，虽淡，却久久难以平静。
每次处于濒死的绝境里，她的模样都会浮现出来。
那是他对于不可知过往的唯一线索，亦是支持他坚持下来的力量源泉。
“擦不干净。”
玉无心有些窘迫地抬头，恰好撞进苏暮雨黑亮、温柔的眸子里。
“没事。”他注视着她，一贯清冷的声音亦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温柔。
霎时间，玉无心心里升起一股怪异感。
两人安静地对视着，气氛开始变得微妙，奇怪得玉无心有些不自在。
不等她分辨其具体因何而来，有人随脚踢了一块小石子到了脚边。
“不用水，能擦得干净才怪，真是个笨蛋。”
突然而来的动静打破了奇怪的氛围，但这话不太好听，玉无心没有感激地把石子踢回去。
“关你什么事。”
“确实不关我的事，就是看不惯你不时有点问题的脑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刻意靠近他呢。”
玉无心愣了一秒，无语道：“他是我兄长，我看你脑袋才有问题。”
“所以不是你就可以随便勾搭了。”
不知道为什么，苏昌河虽是笑着，语气里的嘲讽意味更重。
“像当初对我投怀送抱一样，哦，我记得还有那个叫什么小凡的。”
苏暮雨听不下去地要开口，本该生气的玉无心火气奇怪地消灭，浅笑着率先道。
“是又如何，我喜欢。”
说罢，她没再管这两个人会怎么想，施施然走进没有再冒出大量刺鼻白烟的灶房，和柳澄一起准备晚餐。
苏昌河也要走，被苏暮雨叫住。
“昌河。”
“行了行了，别说了。”苏昌河巴不得捂住耳朵，有些不耐地道，“我知道，我下次说话会客气一点，不会惹她生气。”
毕竟玉无心生气是可能会要了她自已的命。
要是一个不小心把她气出了事，他到哪儿找一个活生生的人来赔给苏暮雨。
“不是。”苏暮雨说，“我是想说，明天护送她的事麻烦你了。”
“知道麻烦就好。”
话虽如此，但苏昌河清楚知道比起杀人的事，送玉无心到一个地方要来得简单。
而且...她身上秘密那么多，他还没搞清楚，不想离开呢。
苏暮雨知晓苏昌河的性格，并不介意他的态度，走近他，以灶房里两人听不到的声音说。
“等她好了，我想告诉她真相。”
真相？
什么真相？
自是那件唯一欺骗了她的事，苏昌河一秒想通，怔了怔。
“怎么，你不怕连累她了？”
“我带她走时，已经连累了，我不想再骗她。”
究竟是不想骗，还是别的什么，苏暮雨其实很清楚。
苏昌河，估摸着也是了解的。
“她鬼话连篇，跟别人不清不楚，除了一张脸，有什么好的。”
“我不想再听到这种话。”
不管苏昌河心里究竟怎么想，总之苏暮雨听不得他这样说玉无心，语气不太好。
“她是为了保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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