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这一辈的绝顶高手。”
随着司空长风的话落下,百里东君脑海里不禁浮现几日前在顾府门口遇到的执伞黑衣男。
再看眼前一地尸首,心中一寒,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没有白琉璃帮助,他和司空长风两人打地上的一个都费劲,别提两个。
结果暗河的两个杀手轻轻松松地解决掉了这么多的一群人?!
难怪那天回去后司空长风说对方想要杀他们,他们可能连意识都意识不到就玩完了。
“我碰巧听说过,他们两个似乎都出自暗河三家之一的苏家,具体叫什么。”司空长风摇头,“不清楚,暗河杀手很少会对外报名字。”
或许报了,但报的对象都死了,对死人来说,报了跟没报有区别吗?
没有。
好巧,玉无心想的是,都是杀手,姓苏,还常年带着一把黑色油纸伞。
瞧这些人的尸体情况,死亡不超过一炷香,也就是表明那两个人没走多远。
此地距顾家很近,顾家很吵,是附近唯一有人气的地方。
何况他们参与到了顾家的事,或许......他们还去过顾家。
“在想什么呢?”温壶酒朝盯着尸体神游天外的玉无心挥手,“走了?”
“走吧。”玉无心提起脚步,“今早入城时,我的行李放在了城南的一家客栈,去那里。”
百里东君关心司空长风的病情,对于一起去客栈没啥子意见,有意见也没用。
“你没明确告诉她你的身份?”
四人一走远,身影彻底地消失,就有两个穿黑衣的年轻人从后面一个小巷子出来。
一人右手执油纸伞,仪态从容优雅,一个伸着懒腰,走得东倒西歪。
问话的是后者。
“没有。”执伞人回他。
“准备什么时候告诉她?”
“不知,总之不是现在。”
“怎么。”唇边有胡子的年轻人好笑,“又怕给她带来麻烦了。”
他在笑,苏暮雨却听出了一丝难以描述的意味:“昌河,你怎么了?”
他怎么了?
迎着苏暮雨奇怪的眼神,苏昌河眨了眨眼,神色有几分茫然。
他能怎么?
这样想着,他脸上的茫然褪去,重新换上笑:“你要去看她吧?”
毕竟每次得了空,都跑往药王谷,人到了眼前,怎么可能不去。
如苏昌河所想,苏暮雨确实要去,他还问:“你不跟我去?”
“是你未婚妻,又不是......”
话及此,苏昌河及时遏住,无意识地紧了紧指尖匕首,自然而然地道。
“她已经不是当初任人欺负的小姑娘,我可不敢再见她,免得哪天被她烧死都没人替我收尸,我要回去休息了,要走记得叫我。”
苏暮雨看苏昌河走了几步,提醒道:“青松客栈在城南,你走错路了。”
苏昌河脚步滞住,咬了咬牙,转过头朝苏暮雨笑:“我要去买酒。”
“少喝点。”苏暮雨说,“我发现你这年来经常喝酒,不好。”
“是吗?”苏昌河想了想,忽然有了追问的冲动,“你还发现了什么?”
“没有,没有了。”
苏暮雨平常会这样说话吗?好像不会,苏昌河想着,得出了答案。
他轻声一笑,分辨不出是何等滋味,总之不好。
却在无意间瞥见右手指尖剑不知何时换成一个已经开始褪色的红色平安结时,笑容凝固在脸上。
为什么?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