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万籁俱寂,最适合做什么?
数着隔壁门一天下来开开关关好几次,应该不会再有人去,苏昌河摇摇晃晃地出门,下楼,翻窗而入。
真能睡。
望着床上影影绰绰的轮廓,他以内劲弹亮桌面上的一小盏烛火,带到床头边,坐了下来。
烛火轻曳,幽幽火光照亮不大的床,以及躺在上面的人。
眉毛画得浓黑,此外面容素净,是带着红润血色的白皙,而非当初褪去妆容后病态苍白。
记性太好似乎不是什么好事,苏昌河一边彻底放下心,一边摇头叹气。
看不惯地把手放到玉无心的眉毛,一点点抹去她刻意画出的男子眉形。
之后会不会被玉无心或者别的什么人发现,他喝多了,懒得管。
喝多了的人会认为自己喝多了吗?
别人不清楚,苏昌河自个认为会,不然他怎么会爬窗像个贼一样来到这里。
来看不该看、早该忘记的人。
醉了。
他还是能在一条小红蛇从玉无心领口里飞窜出来攻击他时反应迅速过来,以双指夹住。
“新宠物,挺好,可惜太小太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最好长成百里东君那只白琉璃一样大。”
小红蛇跟小拇指差不多大,长不了多少。
点了点它的脑袋,顺手拿过茶杯,将它倒扣住里面,就像一黑一白那两只早被他找出来的蜘蛛。
“不过该咬的人不咬,不该咬的人还想动口,给你们一个小教训。”
苏昌河以些许粉末弹进茶盏里,分别给三只小可爱备了点餐。
自从被咬一次,他一直随身携带防毒物、让它们昏醉无力等药粉。
毕竟中了一次招,怎么可能让自己再重蹈覆辙,尤其在一个人身上翻两次跟头。
虽然......他在她身上翻的另外一个跟头好像更严重。
苏昌河替玉无心整理因为小蛇乱窜有些凌乱的衣裳,忽然一滞。
他一把将尚未整理完的衣领扯开。
上面的微红咬痕不是很明显,或许再过一时半刻就会消去,却切切实实。
谁干的?
苏昌河脸上神色变幻不定,握紧了抓住玉无心衣领的右手。
进过她房间的人不多,除了今天初识的三个人、年幼的弟弟、就是......
苏暮雨不会做出这种事。
其他人更不可能,所以只会是他,何况除了他,有谁有立场去做。
未婚夫妻,名正言顺,做什么都可以,苏昌河脑海里不知第几次浮现前四个字。
他该清醒,立刻离开。
但他没有。
一种在心中攀升的莫名情绪促使他俯身,重重地咬向玉无心的唇瓣。
第二天。
天还没亮,玉无心早早地醒了过来。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沉重、不舒服,恍若有股说不上陌生的气息。
她轻轻蹙眉,对镜自照半天没发现异常,叫了水来沐浴不适感渐消,才勉强安下心。
一来,她着实没察觉到有哪个人会想着对她动手脚。
二来,就算揣着恶意想要动,不设防之下肯定会被她豢养的小宠物咬中。
三只小宠一边恨自己不会说话,一边爬到桌面像什么没发生过地吃玉无心给它们准备的早饭。
唉~人畜有别,没办法。
反正没发生什么要紧事,应该不需它们通过艰难的方式跟玉无心说清楚。
打坐修炼直到东方日出,猜想着司空长风应该起来了,玉无心才去找他。
巧的是,司空长风已经来到她屋前,看他抬起的手,像是要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