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白（82）不想她死

莫棋宣身形一滞。

天外天的天才、高手不少。

他们以不及二十岁的年纪到了自在地境，是天才、在多数人里算高手。

要知道江湖里九成的练武之人连金刚凡境都难突破。

无作双尊，诸葛无成和诸葛无才双生兄弟是天外天四大尊使之一，每个都有临近半步神游的修为，更是江湖里少有的高手。

玉无心手段诡异，可以她的年纪、名声，不像到了神游玄境。

纵然到了，对上两个具有半步神游、配合默契、精通奇门遁甲的天外天高手，也很难逃过。

“你在想什么？”

“没有。”

叫了莫棋宣好几次，他才听得进话，玥瑶感到怪异，不由得蹙起眉头。

“你，似乎不希望她死。”

“我不希望她死？”莫棋宣音量微微提高，“她几次三番想杀......”

说到一半，莫棋宣的话遏在喉间。

不，不是几次三番想杀他，是在可以杀了他们的情况下，放了他们。

她放了他们。

沉默了片刻，莫棋宣低声，道：“我确实不想她死。”

玥瑶曾听莫棋宣提过玉无心，多加思虑，也能知其大概为何不愿对方死。

可看出莫棋宣有回去的念头，她下意识地制止道。

“以无作双尊的修为，定然已经赶了过去，你别再想不该想的事。”

莫棋宣说：“她放了我们。”

“她打伤了我，也打伤了你！”

“只是伤，没有杀。”莫棋宣说，“小姐，你先去疗伤，我回去查探情况。”

“你......”

玥瑶说着，胸前忽地传来阵痛，打断了她欲叫住莫棋宣的想法。

一个仅有过两面之缘的人罢了，且每次都是被对方威胁、问话，何必如此关心她的死活。

玥瑶越想，胸前的阵痛越烈，以至于她只能看着莫棋宣的身影消失在月色里，独自回客栈疗伤。

比起威胁，莫棋宣更在意两次放过。

将心比心，玥瑶见了百里东君不过三四面，就已经想着违背父命、弃天外天多年的计划于不顾，不愿带其回去。

他想的，仅仅是保住一个人的命，再不济，也不能让她的尸身孤零零地躺在大街。

没有激烈的打斗声，也没有血腥味。

有的，是一方小天地飘零而下的雪，漫天飞舞，裹挟着阵阵奇异、吸引人的淡淡香气。

莫棋宣在小巷口转角处怔愣半晌，街上飘来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飞雪含香，香里藏毒，好手段。”

过了两秒，男人恍若含着笑意的声音再次响起。

“在下李长生，到此是想着把他们两个赶出去，小姑娘是哪里人？”

李长生？

莫棋宣听到这个名字，心不自觉地提起，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内力有了消失的迹象。

“玉无心。”玉无心的自我介绍很简略，“你就是那个天下第一，学堂祭酒李长生。”

“是我。”

李长生一袭白衣，双手负在身后，温文儒雅，眼神清明，看起来完全不受十里飘雪的影响。

她距他，还有一段差距。

玉无心想着，面不改色地伸手指向右侧：“李先生来迟了，他们现在该归我，您，应该不会跟我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