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冬天似乎格外冷,整个死生之巅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风吹得一旁的海棠树左右摇晃,不停发出响声,让人总觉得会倒下。
屋子里的炭火明明很足,可红莲水榭依旧是那么冷。昨天踏仙君做得过头,导致楚晚宁早上起来的时候头就昏昏沉沉的,一动身就有撕裂般的痛感。
楚晚宁浑身没劲,只好躺在床上,将被子又向上提了些,盖住整个脑袋。他把自己尽可能缩成一团,躲在床的一个小角落,偌大的床空了一半,不过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自己感受到温暖。
自从灵核被废,他的身体就变得越来越差了。
突然,门被狠狠推开了,刺骨的冷风钻了进来,楚晚宁不禁又缩了缩,他不用看也知道来人是谁——这整个死生之巅,会来红莲水榭,而且还这么嚣张的,除了踏仙君还能有谁?
只听墨燃喊道:“楚晚宁。”
话落没人应,但是墨燃也早就习以为常了。他轻车熟路地走向床边,将楚晚宁连同被子一起捞过来,抱在怀里。
墨燃凑近楚晚宁的耳边,温热的鼻息若有若无地打在后颈边,他轻声说道:“本座方才叫你,你怎么不应?”
怀中的人还是没说话,只是将身子动了动,有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睡觉。
墨燃被楚晚宁的态度惹烦了,他把人按倒在床上,俯身朝着细长白嫩的脖子咬去,楚晚宁完全没有防备,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墨燃又说:“这不是有声音吗?刚才哑巴了?”
楚晚宁伸手去推墨燃,而墨燃却顺势抓住他的手。可墨燃刚碰到楚晚宁的手就觉得十分烫,他分明记得楚晚宁的手经常是冰凉的。
一股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墨燃朝楚晚宁额头碰去,果然头也很烫。墨燃心想:“楚晚宁这人,以前身体不是挺好吗?现在怎么回回发烧?切,麻烦。”
墨燃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嘴上还是把刘公和几位太医喊过来,为楚晚宁诊治。(……省略一系列看病过程)
墨燃坐在床边让楚晚宁靠在他的肩膀上,一只手端起刚煎好的药,鬼使神差问了句:“这药苦吗?”刘公答道:“回陛下,是药基本都苦,毕竟良药苦口利于病。”
墨燃听后随即让刘公送几颗糖过来,之后让刘公退下了。
现在屋子里只有他和楚晚宁两人,他将稍微放凉的药递到楚晚宁嘴边,可一闻到药味,楚晚宁就蹙了蹙眉,偏过头去了。
墨燃也不急,他耐着性子哄着楚晚宁,试图让他把药喝了,可是好像并没有用。于是,墨燃先塞了一颗糖在楚晚宁嘴里,然后再一勺一勺喂着,这果真是个好办法,药已经喝了一大半。剩下的一点药……唉,不喝就算了吧。
喂完药,时间也晚了。墨燃也十分困,他搂着楚晚宁躺在床上,迷迷糊糊说:“晚宁,快好起来吧。”说罢,便陷入梦乡。
这天晚上风没刮,雪停了,月亮格外圆,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地上,似乎也照在墨燃的心上,一切都归于平静,就好像二人的生活本应这样美好。
那一夜药是苦涩的,糖也不是很甜,但这就足够了,流水潺潺的声音回荡在耳边,海棠的清香即在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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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山殿前雪纷纷,
长阶一眼隔千里。
水榭凄冷寂无人,
昨日海棠今却落,
微雨终迟,降枝头。
先前不明己意,
别后方知追我心。
天上何比人间?
归隐南屏,共度余生。
相思以寄,海棠微雨伴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