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文件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悄悄洒在陆凡的脸上。他皱了皱眉头，从睡梦中缓缓醒来。

　　陆凡的眼睛半睁半闭，还带着浓浓的睡意。

　　他在床上翻了个身，试图躲避那刺眼的光线。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坐起身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头发凌乱地竖着，脸上印着枕巾的褶皱。

　　他呆坐了片刻，似乎还没有完全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眼神迷茫地望着房间的一角。

　　陆凡迷迷糊糊地伸手在床边摸索，抓到手机后眯着眼看了一眼。

　　“糟了！”他瞬间瞪大了眼睛，睡意全无。只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已经远远超过了平时出门的点，马上就要迟到了。

　　他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手忙脚乱地套上衣服，扣子都没来得及扣好，便急匆匆地冲出了房间。

　　陆凡刚把手放在房门把手准备拉开时，动作突然停住了。

　　他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个人僵在那里。

　　过了几秒，他缓缓低下头，脸上露出苦涩的神情，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已经退学了，再也不用赶着去上学了。

　　那只握着门把手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他的身子顺着门缓缓滑落，最后蹲在地上，双手抱住头，深深的挫败感将他紧紧包围。

　　良久，陆凡站起身来，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浴室。

　　他打开淋浴喷头，热水哗哗地流淌下来，升腾起一片朦胧的水雾。

　　陆凡站在喷头下，任由热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

　　时间仿佛凝固，他一动不动，思绪却在翻腾。

　　过去的种种在脑海中不断浮现，他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

　　不知过了多久，水都有些变凉了，陆凡才如梦初醒般拿起沐浴露，机械地涂抹在身上，慢慢地揉搓着。

　　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迟缓，这个澡洗得无比漫长，仿佛他想把内心的烦闷与迷茫都一并冲洗掉。

　　终于，陆凡洗完了澡。他伸手拧动水龙头，水流戛然而止。

　　随后，他缓缓地打开浴室门，一股热气顿时扑面而来，整个浴室都被蒸腾的热气所笼罩。

　　陆凡的身影在这热气中显得有些模糊，他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头皮上，水珠顺着脸颊不断滑落。

　　他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出浴室，那热气也随之弥漫开来。

　　陆凡刚走到客厅，还没来得及擦干头发上的水珠，大门就被推开了，陆国昌一脸疲惫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看了一眼陆凡，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无奈，也有心疼，但更多的是一种欲言又止的忧虑。

　　“爸……”陆凡张了张嘴，声音有些沙哑。

　　陆国昌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换鞋，走进屋内。

　　陆国昌站定在客厅中央，沉默片刻后，将腋下夹着的文件袋递给了陆凡。

　　他的目光在陆凡身上停留了一瞬，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转身走进了主卧，留下陆凡独自站在原地，手中紧握着那个神秘的文件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