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前。
清晨的第一缕曙光初现,王家那座古朴的马厩便在晨光的温柔唤醒下渐渐苏醒。马厩位于庭院的一隅,四周被青砖砌成的矮墙温柔地环绕,墙头上,那些翠绿的藤蔓交织缠绕,如同细腻的绿丝带,其间点缀着几朵初露尖尖角的野花,它们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乎在向过往的行人致以清晨的问候。
马厩内部,木质的结构散发出淡淡的松香,那是岁月沉淀下的味道,与干草和马粪的自然气息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味道。地面铺满了厚厚的稻草,经过一夜的静谧,稻草上凝结了一层晶莹的露水,它们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微光,如同地面上的星星。
阳光透过木质的栅栏,斑驳地洒在马厩的每一个角落,那些光影交错,给这个宁静的空间增添了几分生动和活力。马儿们静静地站在各自的马槽前,偶尔发出几声低沉的嘶鸣,它们的鬃毛在阳光下闪烁着光泽,与周围的景致和谐地融为一体。这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那么和谐,仿佛时间在这里慢了下来,让人忍不住驻足欣赏。
几匹骏马安静地站在各自的马槽前,它们甩动着鬃毛,不时打着响鼻,似乎在享受着早晨这份难得的宁静。马蹄轻踏在湿润的稻草上,发出轻微而富有节奏的沙沙声,像是自然界的轻柔乐章。马厩里的水槽中,清水微微泛着波澜,映照着天空的鱼肚白,波光粼粼,宛如一面未经打磨的镜子,反射出清晨的景象。
刘云帆、刘鹏、林骇以及林骇的父亲,这四位马奴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劳作。他们身着朴素的粗布衣裳,头戴编织精细的竹笠,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勤劳。刘云帆手握一把牛角梳,正细心地为马匹梳理着毛发。刷子划过马身,发出有节奏的沙沙声。
林骇,手法熟练,他的每一次梳理都显得那么轻柔而有力,马儿在他的照顾下显得格外温顺。林骇的父亲则在一旁忙着清理马槽,他的动作干净利落,不时地与马儿低语,仿佛在诉说着只有他们之间才能理解的话语。而刘鹏则负责检查马蹄,他的眼神专注,手中的工具在马蹄间轻轻触碰,确保每一匹马都处于最佳状态。
一切弄好后,四人突然意识到草料即将告罄。他们迅速行动,将马儿们一一牵出马厩,引领至王家专属的马场。那里,草地宽广,是马儿们自由奔跑的好去处。
刘云帆和林骇完成任务后回到马厩,目光落在墙上的镰刀上。他们各自拿起两把,仔细检查刀刃的锋利程度,确保割草时能够事半功倍。随后,两人各自背上两个空空的竹篓,竹篓在他们的背上轻轻摇晃,发出微弱的声响。
通往马场的路途并不近,途中要经过一片荒废的土地。这片废地,地势崎岖,杂草丛生,行走起来颇为艰难。地面不时有石块和坑洼,让人不得不小心翼翼。
在这片废地中,有一条必经之路,路旁有一口废弃的井。这口废井,井口已被杂草和泥土半掩,显得格外荒凉。井旁的地面尤其湿滑,泥土松软,一不小心就会陷入泥泞之中。刘云帆和林骇经过时,都紧握着手中的镰刀,小心翼翼地踩在那些相对坚实的土地上,以免在这片险恶的地带摔倒。
摆脱了那片荒废之地的困扰,刘云帆和林骇眼前顿时豁然开朗。一片广阔的草地在此铺展开来,绿意盎然,仿佛一块巨大的翡翠镶嵌在大地上。清晨的露水还未完全蒸发,草叶上挂满了晶莹剔透的露珠,阳光照射下,露珠闪烁着光芒,显得草场更加生机勃勃。这里便是王家的马场,它被誉为整个林珑城最好的马场,无论是草地的质量还是环境的优美,都无出其右。
刘云帆和林骇走到钢铁围栏的铁门前,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那夹杂着泥土和草香的空气让他们精神一振。他们推开了铁门,发出了“吱呀”一声。两人将镰刀和其他工具递给了自己的父亲,随后,四人便开始了辛勤的劳作。
他们挥舞着镰刀,动作熟练,每一次挥下都是那么准确无误。镰刀划过草丛,带走的是一片片整齐的草料,留下的则是对土地的敬畏和对劳动的尊重。草场上的割草声此起彼伏,与远处马儿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
刘鹏,他的手法老练,每一次割草都显得那么轻松,他的镰刀下仿佛有着某种魔力,总能带走最鲜嫩的部分。刘云帆则在一旁,他的动作虽然不如父亲那么流畅,但也充满了力量。林骇和他的父亲则专注于另一区域,他们的配合默契,工作效率极高。
为确保每夜马儿的草料新鲜,他们并没有收割太多,四个背篓装满后,他们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收割完毕后,刘鹏和林骇的父亲留在了马场,负责照看马儿们。刘云帆与林骇则肩负起将草料运回王家的任务。他们各自背上一个装满新鲜草料的背篓,沉甸甸的重量让他们的步伐略显沉重。就在他们踏上来时走过的那片废地时,林骇突然提出了一个挑战:“云帆,敢不敢比一比,看谁先到达王家?”
刘云帆心中清楚,论速度自己不及林骇,但他的脸上却露出一丝不服输的笑意,回应道:“谁怕谁?”话音未落,他已然迈开步伐,抢先出发,他的步伐稳重背篓没有在他背上摇晃。
“你这小子,不讲武德!”林骇笑着斥责,但他的脚步并未停歇,紧随刘云帆之后。他的速度确实很快,脚步同样稳重,不一会儿便追上了刘云帆。他轻松地超过了刘云帆,身影渐渐变得模糊,最终在刘云帆的视线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串尘土在空气中飘散。
眼见林骇的身影越来越远,刘云帆不甘示弱,咬紧牙关,加快了脚步,尽力想要追上林骇。他的心跳加速,汗水沿着额头滑落,背篓的重量似乎也随着他的奔跑变得更沉。但尽管如此,他最终还是没能追上林骇。
到达马厩时,林骇早已到一会儿。他站在那里,一脸得意地调侃道:“呦呦呦,看你跑得那么早,怎么还是这么慢!”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刘云帆没有立即回应,而是先将背篓中的草料小心地倒出来,整齐地堆放在马厩的一角,然后将空背篓放回原来的位置。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不服气地说:“我不服,重新比一次!这次我一定不会输给你!”
林骇微笑着接受了挑战,自信地说:“好,我就让你心服口服。”他的话语中透露出的是对胜利的自信,同时也是对朋友的一种鼓励。
两人再次回到马场,各自背起了剩下两个背篓中的一个,准备进行第二次的比试。这一次,刘云帆全力以赴,他的脚步急促,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奔跑。然而,尽管他跑得飞快,呼吸急促,脚步几乎要腾空,但林骇的速度依旧领先,他像是一阵风,轻巧地在刘云帆前方掠过。
当他们接近那片废地,来到那口废弃的井旁时,不幸的一幕发生了。刘云帆一个不留神,脚下一滑,整个人失去了平衡,伴随着一声惊恐的尖叫:“啊!!!”他重重地跌入了井中。这叫声撕心裂肺,充满恐惧,但这里是人迹罕至的废地,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人能够听到他的呼救。
林骇此时已经跑出了一段距离,他的耳边只有风声和自己的喘息声,完全没有意识到身后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