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宝娟和小川子打探回来的消息,安陵容心中有底,也是彻底放下心来。
这样看来,许嬷嬷是个再合适不过的人选。宫中沉浮多年,有心机又不会太过,正适合她母亲这样柔弱的性子。有许嬷嬷在旁照看,往后她便可以彻底放下心了。
晚间皇上前来用膳,安陵容忙前忙后地端茶送水,给足了皇上面子,展现自己的诚意。
皇上十分受用,见她忙来忙去的样子打趣她。
“从前倒从未发现容儿是这样贴心,看来朕对你了解不够多了。”
安陵容嗔道:“皇上又拿臣妾取笑~臣妾是真的感激皇上!”
“有嬷嬷帮着照看,臣妾也算是安心了。”她眼中有泪意泛起,神色也认真起来。
“臣妾不过一小女子,无甚所长,能得皇上垂怜,照拂家人,心中甚是感念。无以为报,但愿皇上千秋万岁,福寿绵长!哪怕此后臣妾青灯古佛日日祝祷也甘愿!”
她眼中泪光在烛火映照下泛起光华,神色认真又虔诚,俯身下拜时纤细白皙的脖颈也泛着光,瞧着便让人动容。
皇上亲手扶起她,显然十分受用。他温声安抚:“容儿陪在朕身边就是最好的报答了。”
安陵容适时落下泪来,眼眶微红,如雨后垂露的桃花般惹人怜爱。
这日皇上自然顺势在安陵容这里歇下了。
三日后,许嬷嬷启程,安陵容将两封家书交给她,还有些值钱的东西也让她一并带过去了。
这一世听从姐姐的建议,安陵容凡事先紧着自己,帮扶家里的次数少了很多。父亲确实有意见,甚至撺掇着母亲写信来说。当下看完信安姐便是一声嗤笑,叫她代笔,亲自口述了一封威胁信回去。又让她去皇帝身边吹耳旁风,给了安父一些小教训。两相配合,安父便不敢再生事。
但毕竟离得远,她父亲什么样子她知道,加之前世他干下的那些糊涂事,安陵容不敢侥幸,只想着时常打压些叫他少生些事便好。没想到皇上如今竟亲手送来了许嬷嬷,这下可好,更方便行事了。
往后也不用提心吊胆担心父亲什么时候给她捅出个天大的篓子牵连到她。
解决了一件大麻烦,安陵容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心情畅快不少。身边人自不必说,都知道她近日每天都笑吟吟的,出手也大方,连带着身边的下人心情也好。
请安时候欣常在还拿这事儿打趣她道:“安常在近日可是有什么喜事,听说你那边可热闹的紧,每日都和过年似的!”
欣常在快人快语,只是随口一说,安陵容便也笑着接话道:“欣姐姐说笑了,只是想着将要回京,心中高兴罢了。”
本来也只是闲聊,不想齐妃却突然接话,语气颇为不善。
“安常在现在可不得了了,皇上的心尖儿宠~还特意赏了人去她母家,这待遇,菀贵人你怕是都没有过吧?”
被突然被提起的菀贵人一怔,很快接话道:“这事我倒是不大清楚,不过皇上做事向来有他的道理,咱们也不好多猜吧。”
安陵容什么家世大家心里门儿清,也知道皇上此番是有意照拂。其她人家世不俗,自然不需要这样的照顾;但这话也不能明说,否则便是给安常在难堪,菀贵人便只好含糊过去。
齐妃却不依不饶起来,“说得也是,皇上一时兴起多眷顾几分也是正常,昔日的妙音娘子不也是有幸得了皇上眷顾才能飞上枝头的吗?只是当日的妙音娘子尚且会唱昆曲,只不知安常在是靠什么得了皇上这般喜欢呐……”
不管齐妃是真疑惑还是故意拿个死人排喧她,安陵容都没打算让她这般踩,她也笑起来,温声道:“齐妃姐姐既然好奇,妹妹今日晚上见着皇上了必然会帮您问问,明日请安再告诉齐妃姐姐答案,也省得齐妃姐姐总惦记这事儿,抓心挠肝的难受,可好?”
齐妃面色难看,还要再说,上首的皇后适时出声打断。
“好了,这么点小事便不要打搅皇上了,免得叫皇上为政事操心之余还得为这些后宫琐事烦心。”
“齐妃,你也是后宫的老人儿了,怎么还这般不懂分寸,皇上的心意也是你能私自揣度的吗?”
“既然入了宫,大家都是姐妹,侍奉好皇上叫皇上舒心才是要紧事。与其将心思放在这些拌嘴吃醋上,倒不如想想该如何为皇上绵延后嗣。若是能诞下龙胎,皇上龙心大悦,届时想要什么皇上都会给的~”
下首妃嫔们齐声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