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安陵容并没打算轻易算了,不等菀贵人开口,她便先抢白道:“富察姐姐这是对皇上有不满了?”
“这正殿是皇上亲自吩咐下去要搬的,想来也是觉得妹妹原先住的偏殿太小叫皇上住着难受了,恰好正殿无人居住,这才叫妹妹住过去。往后皇上来时也能宽敞些,不至于挪不开腿。但瞧富察姐姐这般,倒是也想住正殿了?”
“也是,毕竟富察姐姐是贵人,妹妹不过是一小小常在,即便是按照尊卑有序,也不该是妹妹忝居高位,姐姐有气也是应当。稍后妹妹便前去求见皇上,请皇上将正殿还给姐姐,还望姐姐别再生气了,陵容知罪~”
她满口姐姐妹妹,语气也温和,但字字句句不离皇上,还说起尊卑有序;若论尊卑,谁能高过皇上?同样,皇上的意思才是最重要的。
安陵容这番话,便是将事情闹大,若富察贵人继续纠缠,便是对皇上不敬,往大了说,这是忤逆皇上!谅她富察贵人有浑身的胆都不敢牵扯上这样的大事。
果然,富察贵人偃旗息鼓,慌张道:“你别胡说!我只是不满你罢了,对皇上可未曾有半分不敬啊!皇后娘娘!”说到后来,她便看着皇后表明心迹,生怕自己晚一步便被扣上个“忤逆”的大帽子。
皇后还未说话,华妃便先出声了。
“往常倒没看出来,安常在竟也是个口齿伶俐的。”这个“也”字就很有意思。
“不过是几句口角罢了,便要给人定下忤逆的罪名,未免太过了吧?”她转头看向皇后,假意征询,“皇后娘娘,您看呢?”
皇后并未放弃拉拢安陵容,甚至可以说如今的安陵容远超她意料之外,竟然能在华妃和菀贵人之间夺得皇上宠爱;看来是自己有些小看她了。
但太过得宠也不好,不够听话,倒不如趁此机会……
安陵容抢先一步跪下请罪,抬眼间已是泪盈于睫。
“皇后娘娘明鉴,臣妾绝无此意啊!”
“臣妾自知出身不好,一朝有幸得皇上太后垂怜,入宫侍奉,哪怕再如何尽心侍奉也难报皇上大恩!臣妾所思所想,只有为皇上记,不敢有半点私心。”
“是皇上宽宏,怜悯臣妾,待臣妾好,臣妾更是愧不敢受!”
“而今,竟因臣妾生出这许多风波,是臣妾之过,请皇后娘娘赐罪,以免日后再因臣妾之过惹得诸位姐姐不快,惹得皇上与娘娘也不得安生。”
她请罪来得太突然,打得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就连皇后都愣怔一瞬,更何况旁人。华妃、齐妃等人此时瞧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更是一头雾水。
菀贵人倒是很快反应过来,帮着安陵容求情道:“皇后娘娘,安常在自入宫以来一直谨小慎微,不曾有什么行差踏错之处,今日只是一时口误,也是情有可原,还请娘娘宽恕。”
其她人此时也出声求情。华妃也不说话了,静静瞧着这些人在搞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