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墨听到父亲的话,神色凝重,默默无言。此刻的梓轩,已是家族复兴的核心关键。梓墨移步到梓轩近前,轻声说道:“梓轩,为父希望你留在家族之中。外面世道艰险,恶兽横行,为父实在放心不下。”
梓轩微微歪着头,一脸疑惑:“父亲,什么是恶兽?”
梓墨叹了口气,缓缓道来:“家族那处偏门之外,便是荒蛮旷野。曾有族人在彼处遇一恶兽,形似巨猿,浑身金毛如钢针倒竖,双臂挥舞间,力可碎石断木。还有那类虎巨兽,齿若利刃,咆哮声能震破云霄,行动之时,仿若狂风席卷,所过之处,一片狼藉。故而,你万不可轻易涉足其间。”
梓轩心中一凛,忙点头应道:“父亲,孩儿明白,定当留在家族。”
梓轩匆匆踏入自己的房间,神色间还带着几分对家族命运的凝重思索。而锦汐,恰似一抹灵动的月光,悄无声息地跟随着他进了屋。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光影交错,梓轩站定,转身望向锦汐,目光中带着询问。
锦汐微微仰头,双眸里仿若有岁月的长河在流淌,声音轻柔却又透着丝丝敬畏:“梓轩,你可还记得那荒野?它就像一个沉睡千年、永不知饱足的洪荒巨兽,蛰伏在世界的遥远边际,又似那传说中能够吞天噬地的饕餮,无尽的身躯向着未知的远方肆意伸展。
一旦踏入,狂风便如被恶魔诅咒而发狂的疯魔,裹挟着砂砾,那些砂砾就像无数淬毒的暗器,无情地割扯着闯入者的面容;天空中那轮高悬的烈日,宛如一只巨大而残忍的血目,带着嗜血的渴望,眈眈然俯瞰着那片干裂荒芜、仿若被世界遗弃的大地。”
锦汐轻轻踱步到窗前,目光似穿越了重重墙壁,落向那遥不可及的荒野深处:“极目远眺,远处的山脉怪石嶙峋,好似大地因痛苦而暴突的尖锐骨刺,山上那星星点点、稀疏的植被,就像在绝境之中苦苦支撑、孤立无援的残兵败将,在永不停歇的风沙侵袭下,顽强又绝望地挣扎着。
干涸的河床如大地绽裂开来的巨大伤口,一道道、一条条,纵横交错地蔓延向远方,仿佛在默默泣诉着往昔那曾经水波荡漾、生机盎然的沧海桑田。
而在那荒野最幽秘、最深沉的黑暗之处,时不时会有令人毛骨悚然的吼叫轰然响起,仿若远古的魔神用力撞开了地狱之门,每一声都如同重锤,狠狠地砸在人的心上,震得人胆气尽失,仿佛下一刻,就会有那身躯能够遮天蔽日的恐怖怪物,从无尽的黑暗中如闪电般猛扑出来,将一切光明与希望都彻底碾碎。”
她缓缓转身,看向梓轩,眼神里的敬畏更浓:“这世界是如此浩渺无垠,大得让人的灵魂都在颤抖,大得仿佛仅仅依靠徒步前行,就如同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试图穿越浩瀚沧海。
从这一块大陆迈向那遥不可及的另一块大陆,那数百万里的遥远距离,简直就像是上苍用它那无上神力横亘在世间的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
其间,那深不见底的渊薮,恰似恶魔张开的血盆大口,时刻等待着吞噬一切冒进者;而那能够将天空都遮蔽得密不透风的沙暴,就像是上苍被触怒时降下的灭世之威,诸般险厄重重叠叠,无一不是专为吞噬那些心怀壮志的勇者而精心布设的致命陷阱。”
梓轩静静地听着,面色愈发凝重,他深知,家族的复兴之路,就如同在这充满未知与危险的世界中艰难跋涉,每一步都可能是生死。
“姐,难道连你都无法抵达那荒野的尽头?”梓轩眉头微皱,眼中满是疑惑与好奇,轻声向锦汐问道。
锦汐柳眉一竖,佯作恼怒之态:“哼,你这臭小子!莫要小瞧了那荒野。想要走到尽头?简直是痴人说梦!除非你成为这世间凤毛麟角的绝对强者,方能有一丝可能。否则,哪怕是天王老子亲临,也只能望而却步,被那无尽的凶险阻于半途,绝无可能跨越这仿若天渊之别的艰难险阻,抵达所谓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