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
陆府虽非江湖之地,却同样是人心叵测、暗流涌动之所。
由于沈清落之母因一时失足,酒后误入父亲寝室,迫于无奈之下,父亲只得将她纳为妾室,不过入府未及一月,母亲便诞下了沈清落。由于母亲被视为引诱父亲之人,沈清落在父亲眼中自是带有原罪,从未得过半分宠爱。
沈清落对父亲的恨意已深植骨髓,对母亲也从未展露过半分温柔之色。她终日闭门不出,将自己囚禁于闺阁之中,院落里遍植着各种奇花异草,无一不是剧毒之物。
她的父亲望着庭院中绽放着的朵朵毒花,心如刀绞。而嫡母那不断施加的压力,更是让他喘不过气来。最终,在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得将年仅三岁的沈清落送往宫门,交由执刃大人照料。
宫鸿羽起初担忧自己无法妥善照料这个小女孩,毕竟他从未有养过女儿的经验。然而,当他注视着眼前这个安静得令人怜惜的小生命时,心中那份不安渐渐平息。尽管只有三岁,但她却仿佛已经明白了什么,静静地坐在那里,既没有哭泣也没有吵闹,似乎早已接受了父亲不要她的残酷现实。
回忆结束——
角宫内
时光荏苒,转瞬之间,沈清落已在宫门里度过了整整十个春秋。昔日那颗纯真无邪、年仅三岁的幼小心灵,如今已然绽放成一朵娇艳欲滴的花朵,化身为一位风姿绰约、楚楚动人的少女。
今日,她身着一袭华美的红绸宫装,裙摆上精致地绣着数朵梅花,外披一件暖红色的狐裘大氅。三千青丝被一支素雅的梅花簪轻轻挽起,更显其清丽脱俗。她悠然地坐在秋千之上,轻盈地前后摇晃着
突然间,沈清落耳边响起了一阵阵清脆的铃铛声,无需多想,她便知道是宫远徵到了。
沈清落从秋千上轻盈地站起,转身面向宫远徵,眼中闪烁着不解的光芒,轻轻问道。
沈清落宫远徵,你怎么在这?今夜不是少主娶新娘子的日子吗?
宫远徵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啊?而且是少主要娶亲,又不是我娶亲,不过他恐怕是娶不了!
沈清落凝视着宫远徵,眼中满是疑惑,轻声问道:
沈清落啊?为什么啊?
宫远徵因为新娘子里混入了无锋刺客!
沈清落未曾料到,这宫远徵倒是对自己竟如此坦诚,仿佛心中没有丝毫秘密可言。
沈清落接着追问道:
沈清落那……那刺客抓住了吗?
宫远徵嗯,抓住了!现在被关在地牢里吧!
宫远徵哦对了,你不是怕冷吗?赶紧回去吧,今晚宫门可能不安全,尽量不要到处乱跑了!
沈清落步步逼近,宫远徵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在这短暂而漫长的瞬间里,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精心照料了十年的玫瑰终于绽放,那鲜艳欲滴的花瓣,就像是此刻沈清落近在咫尺的红唇。宫远徵的脸颊迅速染上了一抹羞涩的绯红,连耳根也变得滚烫,仿佛真的能滴出血来。
宫远徵【害羞】你……你想干嘛?
沈清落远徵刚才是在关心我吗?
宫远徵才……才没有呢!
宫远徵话音刚落,便羞涩地低下头了
沈清落无意间瞥见宫远徵耳尖微红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莫名的愉悦。她忽然意识到,逗弄这个看似成熟稳重的大男孩其实也别有一番趣味。
沈清落(还是个纯情小奶狗啊!)
沈清落轻盈地向前迈进一步,与宫远徵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她的眼眸中跳跃着狡黠的火花,她突然微微抬头,将红唇贴近宫远徵的耳畔,用富有诱惑的声音继续道来:
沈清落哦?是吗?不担心我嘛?可为什么远徵的耳朵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呢?
宫远徵我……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宫远徵说罢,脸泛红晕,匆匆忙忙地转身离去。
地牢里
宫远徵踏走了进来,映入眼帘的是郑南衣被牢牢捆绑在柱子上的身影,她的身体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伤痕。桌面上还摆满了各种毒酒
宫远徵皱着眉,低声询问道
宫远徵有人来过?
宫远徵提起一碗清水,毫不犹豫地泼向了被牢牢绑缚于柱上的郑南衣。水珠四溅,在昏暗的光线下划出一道道细微的轨迹。郑南衣的眼眸缓缓睁开,其中流露出的迷茫与空洞令人心疼。或许是因为伤势过重,又或许是长时间的囚禁消磨了她的意志,此时的她,早已不再抱有任何生存的渴望。
宫远徵凝视着郑南衣,嘴角勾起一抹冷嘲的笑意,缓缓开口道:
宫远徵魑魅魍魉,听说无峰就这样分阶级的吧,不过以你这样一个身手应该是最低等的魑吧,无峰是没人了吗?派你送死吗?
郑南衣轻蔑地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无峰之人,从不惧怕死亡!”
宫远徵拿起桌面上的那杯酒,摩挲着,面带微笑说道
宫远徵很多人都不怕死,但那只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有时候活着比死可怕多了。
说完,宫远徵缓缓端起那杯刚斟满的酒,轻轻举起,目光深邃地望向她,似乎话中有话。
郑南衣:“你就是他们口中最会用毒的宫远徵吧?我就算死了,也不会开口喝你的毒酒!”
宫远徵这毒酒不用你喝,也可以咯!
听到这话,宫远徵并未多言,只是默默走到她的身旁,缓缓解开她的衣领,将那杯毒酒小心翼翼地倾倒入内。
宫远徵微笑着走到桌前,缓缓地从药瓶中倒出新的毒酒。他转过身,嘴角依旧挂着那抹令人不安的微笑,步履轻盈地离去。身后,郑南衣的惨叫声刺耳地响起,既显得如此真实,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分裂感。
另一边,次日清晨,沈清落来女客院落给新娘子们送解药时,刚巧不巧就碰上宫子羽了,沈清落向宫子羽行了个礼说道
沈清落见过羽公子!
宫子羽走上前扶起沈清落
宫子羽清落妹妹不必多礼!清落妹妹也要去女客院落吗?
沈清落是的,我来给新娘子们送解药呢?不知羽公子这是要去哪啊?
宫子羽我……我随便走走!
沈清落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话。她深知宫子羽素来是个不学无术、固执己见的人。
沈清落继续调侃说道
沈清落随便走走也能走到女客院落?是来见新娘子吧?
宫子羽闻言,脸庞微微泛红,羞涩地低下了头。
此时,沈清落轻柔地将解药递至宫子羽手中。随后便开口说道
沈清落羽公子,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吗?帮我把这些解药送给新娘子们吗?
宫子羽清落妹妹的要求我自是答应的。
沈清落多谢羽公子!
沈清落说完后,就转身离开了
沈清落内心戏:云为衫啊,云为衫,我真的帮了你大忙啊,你可是要好好感谢我啊!
随后,宫子羽心中生出一丝疑虑,怀疑新娘所饮用的白芷金草茶可能出了问题。他小心翼翼地将茶碗捧回羽宫,正巧遇上宫鸿羽的传唤。于是,他再次端着那碗茶,步履匆匆地前往父亲所在的殿宇。
执刃殿内
不出所料,宫子羽因为误会而遭到了父亲严厉的斥责,甚至被要求多向清落学习礼仪与规矩。
此时,侍卫来禀告
侍卫乙启禀执刃,角公子已入山谷,马上就到宫门外!
宫远徵闻言,脸上顿时绽放出难以掩饰的喜悦之色,他迅速站起身来,向宫鸿羽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
宫远徵执刃,我想去迎接哥哥,容我先行一步!
得到宫鸿羽的许可后,宫远徵几乎是小跑着离开了,生怕耽搁片刻。在他心中,与宫尚角的亲密关系让他更加急切,唯恐错过了什么重要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