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岁穗抱着笔记本刚走到转角,就撞见了迎面走来的张真源。
阳光落在他白衬衫的领口,勾勒出清瘦的肩线。
岁穗的脚步下意识地顿住,不同于在酒吧的张扬,只剩下几分不自在的尴尬。
她向来秉承着“圈内圈外两套准则”,在酒吧可以疯玩整夜,但在同学面前,总得维持着“好好女孩”的体面。
张真源早。
张真源率先开口打招呼。
岁穗含糊地应了声“嗯”,抱着笔记本的手指紧了紧,只想快点溜去教室。
她刚要抬脚绕开他往教学楼走,身后就传来张真源的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
张真源我看了你的策划。
张真源昨天是有事情没看到消息吗?
岁穗的后背僵了僵。
岁穗嗯,昨天......身体不舒服,没看手机。
岁穗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总不能说那天晚上她和严浩翔在酒店里荒唐了一整夜吧?
只能用这种模糊的借口搪塞。
张真源还好吗?
张真源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些,神色瞬间紧张起来,眉峰蹙起。
岁穗好多了,谢谢你关心,张真源。
岁穗抬起头,直视着张真源的眼睛。
这是张真源第一次从岁穗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她把“张真源”三个字说得清晰又温和。
原来被她念出名字是这种感觉,像初春的风拂过湖面,在心底漾开一圈圈柔软的涟漪。
张真源岁穗......
张真源下意识地叫出岁穗的名字,想说些什么,可话音刚出口,口袋里的手机就突然响起了急促的铃声。
张真源抱歉,我先接个电话。
张真源的脸颊泛起一丝歉意的红,匆匆拿出手机往远处走了几步,刻意拉开了距离。
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什么,张真源的脸色“唰”地白了,握着手机的指节瞬间泛青。
张真源好,我马上到!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挂断电话时,握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
张真源抱歉,我现在有急事得先走了。
张真源转身看向岁穗,语气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慌乱,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濡湿,贴在额头上。
岁穗她本不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但此刻看着张真源急得发红的眼眶,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岁穗发生了什么事?
张真源我妈......她身体一直不好,常年住在医院。
张真源刚刚医生打电话说,她的慢性肾衰竭突然恶化,引发了急性心衰,必须立刻做透析和心脏搭桥手术,情况很紧急。
张真源的声音发颤,岁穗二话不说,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就往校门口走,
岁穗走吧,我和你一起去。
张真源愣在原地,看着岁穗拉着自己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意外地让人安心。
张真源你......
岁穗别废话了。
岁穗回头瞪了张真源一眼,眼里却没什么火气,
岁穗做手术肯定要交钱,你带够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