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岁穗你已经说了不下十遍了,再谢下去,直接以身相许吧。
张真源却没笑,他定定地看着岁穗,像下定了某种决心,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张真源岁穗,你看看我,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只要能报答这份恩情,他什么都愿意做。
岁穗挑眉,没想到张真源会说出这样的话。
骨子里那点爱逗人的本性没藏住,她下意识地接话,语气带着点玩世不恭,
岁穗什么都可以?暖床也没问题么?
这话本是随口一句玩笑,没想到张真源猛地愣住了。
他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上绯色,连脖颈都泛起淡淡的红,过了好半天才磕磕巴巴地回答,
张真源可...可以的...我没问题。
岁穗这下是真的意外了,她看着张真源涨红的脸和认真的眼神,顺着话头说,
岁穗行啊,需要的时候通知你,学长。
张真源叫...叫我张真源就行。
岁穗笑了笑,没再逗他,
岁穗阿姨这里暂时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岁穗有事给我打电话。
岁穗对了,欠的钱,就靠你暖床来还了。
岁穗说完转身就走,故意没看张真源瞬间亮起来的眼睛。
病房门关上的瞬间,她撞进一个坚实的怀抱。
丁程鑫正低头看着她,眼底的神色很深,辨不出情绪。
岁穗走吧,送我回学校。
岁穗仰头冲丁程鑫笑了笑。
丁程鑫好。
丁程鑫应着,伸手替岁穗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
而病房里,张真源望着紧闭的门,手指在床单上轻轻敲着。
他其实想说,暖床这件事,就算不算在“还钱”里,他也是愿意的。
丁程鑫站在病房门外,指尖抵着墙壁。
门板的隔音不算好,屋里两人的对话清晰地钻进耳朵里。
从张真源那句“做什么都可以”,到岁穗带着戏谑的“以身相许吧”“暖床也没问题么”,再到张真源那句磕磕巴巴的“可以的”,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丁程鑫的指节微微收紧,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不悦疯长,却被他死死按在眼底深处。
他没有立场质问,至少现在没有。
思绪不自觉飘回三个月前。
岁亦舟把那份婚约放在丁程鑫面前,
岁亦舟(岁父)小丁,我知道这委屈你了,但穗穗那丫头,只有在你身边我才放心。
岁亦舟的语气带着恳求,而丁程鑫只是平静地注视着他。
对丁程鑫来说,娶谁都一样,不过是履行家族责任,与其和一个陌生的名字捆绑,不如接受这个从小就听过无数次的“岁穗”。
后来岁亦舟又找到丁程鑫,眼底带着父亲的忧心,
岁亦舟(岁父)穗穗那性子,怕是难接受这安排。
岁亦舟(岁父)你能不能......先换个身份陪在她身边?
岁亦舟(岁父)等她慢慢习惯了,再说婚约的事。
丁程鑫当时点头应下,于是从“未婚夫”变成了“保镖”。
黑色轿车平稳地行驶在回校的路上,丁程鑫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分明,目光落在前方车流上,最终还是没忍住,喉结滚动了一下,状似无意地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