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嘉祺这边,他看着严浩翔气冲冲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缓缓松了口气。
刚才故意拖住他,就是不想让严浩翔追上岁穗。
现在也算目的达成,马嘉祺转身往办公室走,走廊里的上课铃刚好响起。
好在他这节没课,掏出手机点开了与岁穗的对话框。
输入框里的字删了又改,最终只留下一句,
马嘉祺“那个男生,和你什么关系?”
消息发送过去,马嘉祺才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但心里却莫名紧张又期待着个答案。
没过多久,手机震动了一下。
岁穗的回复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只有三个字,
岁穗“前男友。”
马嘉祺盯着那三个字看了许久,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屏幕。
原来如此。
他拿起桌上的保温杯,拧开盖子喝了口温水,温热的水流过喉咙,却没压下心底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涩意。
马嘉祺前男友啊......
低低地重复了一遍,指尖在“前男友”三个字上轻点,最终还是锁了屏。
有些事,知道答案就够了,再多问,反倒不合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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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霞光把教学楼的影子拉得很长,张真源背着双肩包站在教室门口。
看到岁穗走出教室,他眼睛亮了亮,快步迎上去,
张真源下课啦?我们走吧。
岁穗“嗯”了一声,两人并肩往校门口走,张真源话不多,所以一路上也没什么交流。
出租车七拐八绕地驶进一条老巷,张真源的家在一栋六层居民楼的三楼,没有电梯,楼梯扶手被磨得发亮。
岁穗跟着他往上走,听着楼道里邻居炒菜的油烟味和小孩的嬉笑声,觉得这里的空气都比别处浓稠些。
她打心底里觉得张真源不容易。
这样的居住环境,和她从小住惯的别墅是两个世界,但那份不易里没有丝毫轻蔑,反倒多了点说不清的触动。
张真源掏出钥匙打开门,一股饭菜的香气瞬间涌了出来。
林慧兰(张母)小穗来啦?快进来快进来!
张母系着碎花围裙从厨房探出头,脸上堆着热络的笑,眼角的皱纹更深了几分。
岁穗愣了一下,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叫她“小穗”。
她点点头走进屋,目光扫过客厅,房子确实老旧,但屋里收拾得一尘不染。
岁穗阿姨好。
岁穗把手里的补品递过去,张母连忙接过来,嗔怪地看了张真源一眼,
林慧兰(张母)哎哟,来就来嘛,还带什么东西!
林慧兰(张母)真源也是,怎么不拦着小穗?
嘴上说着,把补品小心地放在电视柜上,又拉着岁穗往沙发坐,
林慧兰(张母)快坐快坐,我炖了银耳汤,这就给你盛一碗。
其实岁穗不太习惯这样的热情,在她从小长大的世界里,遇到的人大多带着目的接近,笑里藏着利益,寒暄里裹着算计。
这样纯粹的热络,她几乎从未体验过。
岁穗阿姨您别忙了,我不渴。
岁穗想站起来帮忙,却被张母按回沙发上。
林慧兰(张母)坐着就好,坐着就好。
张母笑得眉眼弯弯,转身进了厨房,很快端来一碗银耳汤,
林慧兰(张母)快尝尝,我特意多放了莲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