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源那等你下课,我来接你,咱们一起去我家?
张真源语气里带着几分期待。
岁穗嗯。
岁穗轻轻应了一声,算是答应。
解决完张真源的事,她转头看向马嘉祺,目光带着几分审视,故意把“私事”两个字咬得格外重,
岁穗那你呢?马老师,有什么“私事”要找我?
最近她本就有意和马嘉祺保持距离,总觉得和他走得太近,容易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可没办法,谁让他是指导老师,她是学生,面上的礼貌还是要维持的。
马嘉祺像是没听出岁穗语气里的疏离,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侧身让出门口的位置,
马嘉祺走吧,到我办公室说。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动作绅士得体,就那么站在门边,目光平静地等着岁穗先走出去。
岁穗没再多说,拎着包,径直从他身边走过,脚步没丝毫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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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多功能教室到马嘉祺的办公室不过几分钟的路程,两人一路无话,气氛算不上热络。
推开门,马嘉祺率先走进来,随手将办公室的门轻轻带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岁穗没和他客气,径直走到沙发边坐下,身体往后一靠,姿态随意自然。
若是马嘉祺是以指导老师的身份,找她谈论文修改、答辩技巧这类学习上的事,她自然会端端正正坐着,规规矩矩地把他当师长对待,言语举止都会带着应有的礼貌。
可她心里清楚,马嘉祺根本不是她所在班级的授课老师,只是这次论文比赛的指导老师,平日里除了论文相关的事,本就应该没有太多交集。
而他特意强调的“私事”,显然和学习、论文没有半分关系。
既然不是正事,那在她看来,两人之间便没有了师生之分,不过是平等的男女关系。
如此一来,那些刻意的“礼貌”和“拘谨”,自然也就没必要了。
她抬眼看向马嘉祺,语气依旧平淡,
岁穗现在可以说了吧,到底是什么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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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箱里的月亮在啃铅笔,每咬一口就掉下来一粒星星碎屑,落在地板上变成会跳踢踏舞的面包屑。窗帘是用云朵的边角料织的,风一吹就漏出半透明的悄悄话,说隔壁阳台上的仙人掌偷偷在半夜学吹口琴,调子跑得到处都是,把楼道里的声控灯都逗得频繁眨眼。
时钟的指针其实是两条迷路的毛毛虫,它们总在圆形跑道上打转,偶尔停下来互相问“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得到的答案永远是“橘子味的三点半”。书桌上的墨水瓶里住着一群会写反字的蚂蚁,它们爬过的纸页都会长出毛茸茸的句子,摸起来像刚晒过太阳的蒲公英,轻轻一吹就飘成看不懂的符号。
我见过正方形的雨,它们从天空垂直掉落,砸在伞上发出“叮咚叮咚”的积木碰撞声,落在地上就变成透明的方块糖,踩上去会发出甜甜的咯吱声。还见过会唱歌的石头,它们躲在公园的灌木丛里,对着路过的蜗牛唱跑调的童谣,蜗牛们听得入迷,背着房子慢慢悠悠地跳华尔兹。
地铁里的座位其实是疲惫的云朵变的,坐上去会慢慢下陷,把一天的劳累都吸进去,等你下车时,又悄悄把轻松塞回你的口袋。卖报纸的老爷爷口袋里装着无数个迷你黄昏,他每递给别人一份报纸,就会附赠一小片橘红色的晚霞,让赶路的人衣角都沾着温暖。
我想把星期三折成纸飞机,让它带着冰箱里的月亮去旅行,飞过会吹口琴的仙人掌,掠过跳华尔兹的蜗牛,在地铁的云朵座位上歇歇脚,再从老爷爷的口袋里偷一片黄昏,粘在纸飞机的翅膀上,这样它就能在黑夜中找到回家的路,把沿途捡来的胡言乱语,都藏进枕头底下的梦境里。
其实所有的胡言乱语都是星星的悄悄话,它们怕人类听不懂,就故意打乱了语序,把快乐藏在混乱的句子里,把温柔裹在奇怪的比喻中。就像此刻我写下的这些话,没有逻辑,没有意义,却藏着一片软软的云朵,一捧甜甜的方块糖,还有一个不会结束的、充满奇思妙想的白日梦。
你看,风又在窗帘后面偷笑了,它一定是听到了星星的秘密,又要把这些胡言乱语吹向更多人的耳朵里,让每个愿意相信的人,都能在平凡的日子里,捡到一颗会跳踢踏舞的星星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