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生进宫不过半日的时间,秋月就收到了他打出皇宫的消息。
秋月看着三十二阁送来的消息,不禁冷笑一声,心下也有了打算。那冷笑中带着一丝不屑,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冷峻的光芒。
夜半三更,秋月悄无声息的一个人夜探皇宫。
当她来到御书房房顶的时候,却见到御书房内灯火辉煌,太安帝端坐于龙椅之上,面色难以捉摸,交织着愤怒、震惊与不安。
秋月一看就知道太安帝还在为白日里李长生一事纠结。
正如秋月所猜测那般,太安帝确实在位白日里的事情在心烦,他的尊严容不下李长生的目无尊卑,却又惧怕李长生的实力。所以才有白日里的三道阻拦关卡,期望的就是集皇宫所有武力将这天下第一人给拿下。即便不成,他还有一层保障,就是他的九皇子——萧若风是李长生的七弟子,不管怎么说看在萧若风的面子上,李长生总不至于杀了他。
况且,太安帝心里也是清楚李长生的为人,绝不会杀了他而让天下大乱。
秋月轻盈地落在地上,突然出声打断扰太安帝的沉思。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秋月的声音淡然,却在寂静的御书房内显得格外清晰,就像平静的湖面上突然投入一颗石子。
太安帝一震,目光锐利地扫向声音的来源,眼睛瞬间瞪大,脸上露出警惕之色,身体也不自觉地坐直了些,手紧紧地抓住龙椅的扶手。
太安帝:“你是何人?竟敢闯入朕的御书房!来人!!!”
随着话音落下,御书房内瞬间涌进数名侍卫。他们手持武器,脚步杂乱地冲向秋月,将她团团围住。那武器在灯光下反射出寒光,晃得人眼晕。
然而,秋月似乎对这些威胁视若无睹,她依旧泰然自若。面对太安帝的质问,她好奇地看着太安帝,眼睛里带着一丝探究,微微歪着头,像是在打量一件有趣的物品。
“这么怕死,你又怎么敢想着留下师父的命?”秋月一边说着,一边挑了挑眉毛。
太安帝眉头紧锁,审视着这位不请自来的女子,眼睛上下打量着秋月,心中暗自揣摩她的意图,嘴唇微微抿着。
太安帝:“你是李长生那最近才出现的女弟子,怎么?李长生派你来不亲自来?”
秋月不为所动,她清楚太安帝的自尊心极强,但她此行的目的明确。
她双手抱在胸前,眼神坚定地看着太安帝:“这次来与稷下学院无关,也与白日里的事无关。只不过,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就不需要有第三个人在场为好。”
随着话音落下,秋月那半步神游玄境的气场瞬间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她甚至无需动用凤引秋梧,仅一个挥袖的动作,那袖风呼啸着扫过,带着强劲的力量。侍卫们手持利刃朝着秋月冲来,然而还未靠近,便被秋月半步神游玄境的气场震得脚步踉跄,他们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着自己,手中武器也哐当落地。他们瞪大双眼,眼中满是惊恐,试图再次鼓起勇气向前,却被秋月轻轻一挥袖,如同被狂风席卷一般,身体不受控制地重重地撞在墙上,然后被击出御书房外。秋月能听到侍卫们被击出时发出的闷哼声,还有武器碰撞墙壁的哐当声。在这个过程中,秋月的眼神始终冷淡,仿佛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与此同时,秋月顺手将房门紧紧关闭,听到门闩落下的声音,确保接下来的对话不会有第三者介入。她拍了拍手,像是拂去了什么灰尘,然后看向太安帝。
即便如此,太安帝还是那副稳如泰山的模样,可他的手却不自觉地握紧了龙椅的扶手,那扶手的质感坚硬而冰冷。他虽然表面不担心秋月会伤害他,但眼睛里还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与疑惑,时不时地快速瞥一眼秋月。他对李长生的为人很是清楚,尽管他确实对李长生有所戒备,但对于李长生的品格他还是相信的,同样也相信李长生教出来的弟子也会像他一样,不会随意杀害于他,只要他们不希望天下苍生再起波澜。
看着太安帝这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秋月讽刺地嗤笑一声,这笑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眼睛里带着不屑,摇了摇头:“你就是拿捏我们师徒对天下百姓的不忍,才这么有恃无恐。”
太安帝像是被戳到痛处一般,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只不过顾及到秋月显露出来的修为,还有如今宫里的武力不足,才压着脾气没有爆发。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眼睛死死地盯着秋月,眼中有压抑的怒火。
秋月看着太安帝这幅想要打人却又不得不忍气吞声的样子很是解气,嘴上还是那副阴阳怪气的语调。她双手叉腰,眼睛里带着一丝挑衅:“不愧是做皇帝的人,果然识时务!”
太安帝忍了又忍,压着嗓子。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眼神中的怒火稍微收敛了些。
太安帝:“你究竟是为何而来!”
差不多了,再逗下去估计太安帝就要和她拼个死活了,秋月直接见好就收,直接道明来意。她双手放下,眼神变得认真起来:“我来是有三件事。”
太安帝危险地眯起双眼,眼神犀利得仿佛能穿透秋月。如果眼神是刀的话,秋月估计如今都千刀万剐了。他身体向前倾了倾,像是要给秋月一种压迫感。
太安帝:“你凭什么觉得我会配合你?就凭李长生徒弟这个身份吗?还是三十二阁阁主这个身份?还是药王谷弟子的身份?亦或者是——西——楚——余——孽!”
显然太安帝对秋月的身份一清二楚,就连最为隐秘的西楚余孽的身份也了解,只不过古尘已经去了北境镇守,此生都不会回来,基本上和死了没有区别,他没有必要再去追究。至于西楚,他和秋月彼此都心知肚明没有复国的可能,所谓西楚遗民早在十年间已经完美融合进北离了,根本没有西楚和北离之分。
只不过见秋月一直以来安分守己,也考虑到李长生和萧若风的态度,太安帝才会对秋月西楚余孽的身份忽视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