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煜表示,这件事他其实也挺无辜的。
他承认,他确实是有那么一部分的参与。
但是不多。
准确的来讲,把王子气晕过去的主谋,明显就应该是他家男鬼哥,还有男鬼哥那个破了数值的运气好吗!?
但反正眼下主要该忙碌的,是那些王宫里面的医生。
所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夏煜走到小胖子身边,从他那里拿过来钥匙,给男鬼哥松了个绑,然后就高高兴兴的带着对方,打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小胖子似乎对夏煜挺有好感。
在他要带走人的时候,还给他提醒了一声说:“夏少爷,您对待那个奴隶的时候,小心着点儿。他脾气有点大,我们好几个奴隶主都治不过他,我我怕您不小心受伤了。”
夏煜摆了摆手。
嘿嘿一笑,就转身离开。
等到从那个乱七八糟的宴会厅里走出来了,他才朝着身后跟着的男人、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
脸上的笑容是一如既往的灿烂。
夏煜说:“我叫夏煜,夏天的夏,火光闪耀的那个煜。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眯了眯眼。
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轻笑着摇摇头说:“我以为,所有的贵族,都不会在意奴隶叫什么名字呢。”
确实是这样没错。
因为在贵族眼里,奴隶的存在,就像是附属于他们的商品一样。
商品不需要名字。
或者需要名字的时候,也应该由贵族来给他们取一个、能代表自己所有物的名字而已。
明白男人心里在想什么。
夏煜的笑容不变。
摇了摇头,他说:“我和别的贵族不一样,除了你之外,我也没有其他的奴隶。你是我的唯一,所以我就想问问,你原本的名字叫什么?我想用那个名字来称呼你。”
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夏煜。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的对视了一会儿。
到了最后,终究是男人先松了口。凑近了夏煜的耳边,他低声说:“我叫季迟归,只跟你说一次,要好好记住了啊。”
夏煜立刻点头。
和现在的那个王子不同。
季迟归的姓氏,是跟着自己的母亲来的。
名字当然也不是以前那个。
毕竟保留的太多,容易被察觉,然后被现在王后的爪牙杀死。
迟归,虽迟,但一定会归。
这是他母亲给他的期望。
也是他自己对自己的要求。
心里非常清楚这个名字的含义,但表面上只是朝着对方笑了笑,夏煜评价:“我觉得这名字可好听了,我以后就这么叫你了啊。”
季迟归耸了耸肩。
看起来并不在乎这些称呼之类的问题。
倒是盯着夏煜看了一会儿后,他眯了眼睛,轻笑着问说:“那我该怎么称呼你?从咱们两个人身份的角度来说,我应该叫你‘主人’是吗?”
夏煜听到这个词语的瞬间,他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就快冒出来了。
下意识的想要摆手拒绝。
可动作停了一下,他又迟疑着眨了眨眼。
别说。
能被主神称呼为“主人”,这种日子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夏煜在心里跃跃欲试。
又回头悄悄看了看季迟归的眼睛。
他半天还没有挣扎犹豫出一个结论,是季迟归先一步意识到了他的心思。
勾起嘴角。
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比之前更愉快了几分。他凑到了夏煜的耳边,压低了声音,呼唤了一句说:“主人,就这么喜欢听我这样叫啊?”
夏煜:!!!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爆炸了。
脸颊瞬间红了起来。
就算是现在说不喜欢,也实在像是欲盖弥彰了。
夏煜的心脏疯狂的跳动。
季迟归倒是好整以暇,重新直起了自己的身子,脸上挂着的,也依旧是那个懒懒散散的笑容。
朝着夏煜扬了扬下巴,他说:“虽然我挺喜欢你这个小主人的,但是我还是想提醒一句。你刚刚把王子气成那样,然后就直接带着我跑了。确定一点问题也没有吗?”
毕竟在王权国度,这样欺辱王子,通常是要被杀头的。
但夏煜却无所谓的摇了摇头。
话题被扯到了正事上面,刚刚的那些羞赧,也就消散了很多。
拉着季迟归朝着自家的方向走去。
大街上人多眼杂。
就算是王权没落,也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眼线存在。给人留下话柄,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蛐蛐王子的话,还是等回家再说吧。
夏家的大宅,距离王宫并没有多远。
两个人进门之后,夏煜直接把季迟归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然后才放心的开口,把系统告诉他的那些故事背景,全都给季迟归好好的说了一下。
比如现在这个国家,看起来还有一个国王存在。但实际上国王的身体很差,基本上久卧病床。
在大多数时间里,都是手下的权臣执政。
至于寒临商那个想要跟他联姻的王子殿下?
从一开始,王子就不被所有人看好。
首先是他自己没什么突出的表现,其次就是那个优柔寡断,遇到了问题、就想把责任推卸给身边人的性格。
大家都不是傻子。
也没有那些封建年代愚忠的思想。
所以王子的这个样子,成功让他周围根本没有任何亲信,手里面握不住实权,自然也就是沦落到了那种、可以被贵族任意嘲讽的地步。
墙倒众人推。
甚至还有不少人在传言。
说等老国王撒手人寰后,就算是按照王法,王子继承了他的位置,但那基本上也就是一个被架空的君王。
存在与否,都没有任何意义。
虽说以前母亲还在的时候,给季迟归讲过不少关于这个国家的情况问题。但毕竟那时候他们逃的太远,偏远的边疆,对首都贵族阶层的行为举动,还是没有什么太多的了解。
现在听着夏煜的言论,季迟归都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王室的情况。
比他想象中差了太多。
但这对于他来说,又是个好事。
因为夺走一群垃圾的权利,总比让他去击杀明君,要容易多了。
眼底的光芒总算是亮了几分。
但看着夏煜,季迟归又有些疑惑:“所以王子要跟你订婚,只是为了拉拢你们家的权势,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喜欢你?”
“对啊,”夏煜点点头说:“不然你看他那个样子,订个婚好像要杀了他一样,是喜欢该有的表现吗?”
确实没错。
怪不得之前在订婚宴上,就觉得情况有些奇怪的迷离了呢。
季迟归点点头。
却又迟疑的摸了摸下巴。
“可我有些不解,既然都清楚这个情况,也知道他不喜欢你。作为权臣的孩子,你应该拥有选择的资格吧?”
“那么……”
“为什么又要让自己出现在那里?某种意义上讲,这算是精准扶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