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警局，林凌走到她刚买的车前。
沈翊也跟着走过来，先是在车尾处停下，将车牌记在心里，然后自然的走到副驾，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林凌简直要被这人的厚脸皮给气笑了。
她坐到驾驶座，转头去看沈翊。
青年眉目柔和，那股陌生感再度蔓延，隔着网络压根感觉不到的陌生在两人间流转。
像是隔了一层越发浓重的雾气。
但当他侧头朝她挑眉时，这股陌生感似乎又消散了。
沈翊问：“蒋歌是你的设计师？”
林凌撇了下嘴，但还是选择了搭理他：“是啊，她的嫌疑大吗？”
问完之后，林凌迟疑了一下，才又问道：“我可以问这个吗？”
沈翊轻笑一声，没说话。
好吧，不能问，不能说。
林凌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 ，示意自己会守口如瓶。
两人的气氛稍微融洽了些 ，面对沈翊自带鸵鸟性质的林凌决定不再提起最初的话题，她不想再次陷入尴尬困境。
虽然他们早晚需要说开，然后彻底解决。
但这种事，宜晚不宜早。
林凌摸了摸鼻尖，故作自然的问道：“你去哪？”
沈翊把窗户按下来，吹进的风驱散了他的睡意，沈翊反问：“你呢？”
“去……吃饭？”林凌看了一眼时间，不确定道。
“我请客，去大学时候我们常去的那间火锅店，怎么样 ？”
“……我不记得路了。”
时间过去太久，曾经清晰到她以为一辈子都不会褪色的记忆逐渐变得模糊，曾经她宣称吃一辈子都不会腻的店铺也被她忘记了位置。
七年，他们之间分别已经了七年。
他们的人生才有几个七年呢？
沈翊敏锐的察觉到林凌情绪的不对劲，他立刻说道： “我用手机导航，现在手机导航好用得很，还能看红绿灯的等待时间呢。”
林凌慢半拍的点头，沈翊飞快地把他的手机放到支架上了。
她能感觉到，沈翊在尽力的维持着气氛，不叫她察觉到尴尬。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呢？
分明这些时间已经足够消磨掉爱意了吧。
警局离着他们的大学并不远，毕业后沈翊还经常去，老板和服务员依然认识他，但已经不认识林凌了。
见他领着一个女孩过来，没人说什么，只是互相用揶揄八卦的目光传递着情绪。
林凌顺手在菜单上勾选，鸳鸯锅，沈翊吃的清汤和她喜欢的麻辣。
除了膻味较重的羊肉外，沈翊没有其他忌口，林凌勾勾选选挑了一堆，再把菜单递到沈翊手上。
看到几乎与几年前没什么变化的点菜内容，沈翊脸上的笑容加深，“我没有要加的了。”
他将菜单递给服务员。
火锅店上菜很快，林凌看着翻滚在红白汤中逐渐变色的肥牛，思绪不知道飘忽到哪去了。
她好像在走神，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直到沈翊将第一筷子夹到她的盘子上，她才回过神来，慢半拍的问出自己的疑问： “你现在去做警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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