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凌以为在苏州的一周会风平浪静的过去。
直到第二天早上。
她正刷着牙，听见院门被推响的声音，她下意识抬起头——庄图南拎着大包小包推开了院门。
两人的目光交错间，都愣住了。
庄图南后退了半步，确认自己没进错门才重新踏进院门槛。
他结结巴巴开口：“姗、姗姗？你怎么在这？”
“图南哥！你回来了！”
林栋哲突然冒了出来，热情的站到了两人中间，几乎将林凌当了个严实。
顿了顿，林凌喝一口水，吐干净嘴巴里的牙膏沫，又将牙刷和杯子冲洗干净。
“图南哥，我暂时在宋阿姨的房间住几天。”林凌朝庄图南点了下头，径直朝房间里走去。
“等一下……”庄图南开口。
“图南哥！读研感觉怎么样！你和我说说呗！”
林栋哲又插了过来。
庄图南：“……”
他深吸了一口气，皱眉看向林栋哲，这小子怎么又这么碍事了。
放下牙刷和杯子之后，林凌一出门就见林栋哲和庄图南正在大眼瞪小眼。
“你们……两个，这是在干嘛？”林凌皱眉疑惑的问。
“没什么！”两人异口同声，然后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别开了脑袋。
林凌：“……”
沉默了下，林凌转头看向许久没见的庄图南，他没太多变化，就是衣着打扮略成熟了些，少了之前的学生气，看着没那么不聪明了。
“我们能聊聊吗？”庄图南问。
林栋哲紧张的看她，林凌的目光有一瞬间和他交错了，她缓缓张开口，这一幕在林栋哲的眼中仿佛是慢放一样，他听见姗姗姐说：“好。”
少年觉得自己的脑袋似乎是被雷轰了，他被迫进屋，给院子里的两人腾出空间。
这个时间，庄家其余三口人都去上班了，院子里只有他们三个。
坐在自己的小床上，林栋哲从窗户往外看，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猥琐的窥探着一切的阴暗爬行的小老鼠。
院子里。
林凌抬头看向庄图南，蓦然笑了出来，问道：“怎么样？还好吗？”
“挺好的，至少同济的研究生生活让我感觉，我的放弃并不是不值得。”
他直白道。
“那就好。”
庄图南问：“那你呢？苏联是什么样的？”
“苏联啊……很冷，非常冷。”林凌随口道：“如果你要出国，我建议你去澳大利亚或者新加坡，那暖和。”
“哦。”
沉默——
片刻后，庄图南也突然笑了下，他说：“也许本来我们都没有多喜欢彼此吧，不然不会这样。”
“这已经没有意义了，图南哥。”她说：“祝你研究生顺利毕业吧，我现在已经读博了。”
“这样啊……那挺好的，以后要做什么，想好了吗？”
“大学老师吧，留在学校也不错啊，节假日按时放，还有寒暑假呢，至少我还能有时间去创作我的小说。”
“你觉得开心就好，你的书……我每一本都看过……写得很好。”
“多谢你为我的稿费添砖加瓦了。”林凌笑。
庄图南也笑：“看书只能算是投资自己，不是为了你。”
“我知道。”
她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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