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要会试,庄子上的学堂便暂时停了授课,三人一道回了城中,在离着四福斋不远的地方租赁了一间小院。
虽说院子不大,但也足够三人生活、读书。
郦家时常照料,林凌偶尔还叫人送些衣裳吃食,因此三人的日子过得倒也并不凄苦。
转眼便是会试的第一日,林凌遣了正巧在家闷得慌的青云去送他们。
郦家都是女眷,不好送到门口,只让寿华将备好的东西送与桑延让。
寿华含笑,温和道:“祝愿郎君蟾宫折桂。”
桑延让也笑了下,说:“我定会考取功名,八抬大轿迎娶大娘进门。”
两人没说几句,很快便到考生入场的时辰,杜仰熙扬声招呼他快一些。
桑延让匆匆与寿华告别,挎着竹筐子走了过去。
寿华回到太平车上,几个姐妹全围着她打趣起来,郦娘子更是笑得嘴都合不拢。
等考完试、下了成绩、大娘与桑郎君再成了亲,她才算是放下了四分之一颗的心了。
除了长女,郦娘子又分出些心神来关注小女儿。
最近乐善不知在想什么,每日都高兴得不得了,甚至还多了几样首饰,郦娘子瞧着便知道价格不菲。
但乐善甚少出门,也没像琼奴那般被人哄骗着彻夜不归。
甚至她几次出门都是去陪长公主了。
总不能是长公主身边的那几个护卫?
“咳咳。”郦娘子刻意发出了些声音,引得几个女儿收回了从帘子后边探看的目光。
“娘,怎么了?”康宁出声问道。
郦娘子问乐善:“你最近去长公主府上,可曾见过什么人?”
想到那个样貌实在出众,性格又好的小郎君,乐善不自觉笑了下。
一抬眼,便瞧着母亲姐姐们严肃的目光。
她下意识撇了下头,企图躲避着,不回答这个问题。
这些日子她与刘永年传起了信,只是他岁数比自己小了近四岁。
虽说他若是敢骗自己,那她便一棍子打断刘永年的腿。
但是,她也不知该怎么与娘和姐姐说起这事。
好德笑她:“你有话便说,只要你不做那起子败坏家里名声的事,娘便不会骂你。”
乐善瞪大了眼睛:“谁会做那种事嘛!”
“那你便说。”康宁道。
“娘,我给你找了个女婿,就是长公主的那个侄儿。”
郦娘子结巴起来:“是、是那个长得、得像极了长公主的那位小郎君?”
此刻,她便再也顾不上为桑延让的考试而担忧了,只关切的问着详细的经过。
“那刘郎君何种态度?”
“哦对对,他若是不愿意,怎么还会送你首饰呢。”
“但他才多大,日后若是改了主意呢,他们家大业大,长公主肯定更心疼自己的侄儿。”
“对,长公主!她可知道这件事?”
……
“娘,这么多问题,你让小五怎么回答?”寿华说道。
郦娘子终于安静下来了。
乐善得意的笑了下,道:“长公主说了,先让我们两个自行相处着,她说这叫什么谈恋爱。反正家里的姐姐们还未成婚,一时半会儿也轮不到我。
但她不许我们两个成婚前做那种事情,将来若是感情不和,她也会替我撑腰。”
林凌与乐善说这话是在她发现两人私底下互送礼物之后。
不管如何,“私相授受”对女子来说是很会名声的,她虽不在意,但不意味着郦家不在意。
比起乐善,这桩感情中最不稳妥的自然是还没定性的刘永年了。
不管是作为朋友,还是同为女子,林凌当然会更在意乐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