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己在东海之畔得到了渔民的供奉。
沉默了许久，凌己并没有现身。
他们感激的是仙人，而不是她这个只有几百年修为的小妖怪。
如果他们知道她是妖怪了，肯定就不会再供奉她了，说不定还会请道士来除了她。
凌己吃完了所有的贡品，心道：倒是挺好吃的。
此后几年时间，但凡有人在这儿被风浪卷走，凌己都会出手相助，而后换得凡人的供奉。
再一次吃完所有贡品之后，凌己盘腿坐在地上，瞧着那些人都四散着离开。
以前她也是人，现在却是妖怪，是待在人群里都会被嫌弃的存在，都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她现在已经是人群中的异类了。
可她也无法就这样理直气壮的去当一个妖怪。
“就是你这个小妖怪偷吃我的香火？”一道清冽的少年音在凌己耳畔响起。
凌己沉默的抬起头，看到一张与她相貌相似的脸——他为什么与她这么像呢？凌己又迟疑起来，她活着的时候是长如今这副面目吗？
见她不说话，只是沉默的看向自己。
哪吒蹙起眉，好看的面容变得冷酷起来，火尖枪挥舞了下，枪尖抵在她喉咙前的一寸处。
这小妖怪与他这么像？
火尖枪离她远了些，在哪吒开口前，凌己又歪头看了他半晌，问道：“你是哪位仙人？你要杀了我吗？”
她死的时候岁数不大，孤零零当了许多年的妖怪都没什么长进，她依然有些懵懂茫然，即便是看向这个仿佛是要来夺她性命的神仙，心中有的更多是解脱。
“我不杀你。”哪吒猛地收起武器，伸手扣住了凌己的手腕，莫明有种亲近感在他们心头蔓延，一神一妖对视着。
过了好一会儿，哪吒才率先开口，道：“我乃中坛元帅、三坛海会大神、哪吒三太子。”
凌己“哦”了一声，说：“我叫凌己，是个…妖怪？”
“你确实是妖怪。”哪吒抬了下眼，扣紧她手腕的手依然没有松开，“不过，你不吃人，也没做过恶事，反而还有救人的功德。”
他总算是知道了，这香火是给凌己的，他误以为是给他的，也不过是因为他们之间存有血肉间的联系。
……
“你的意思是说，我是因你才成了妖的？”
哪吒抬眼看她，少女模样的小妖刚才的声音似乎有几分颤抖，她很难过……少年低下头，看向被他圈住的手腕。
是他害了她吗？
又是好一会儿之后，一直都有些发愣的小妖怪才慢吞吞说：“我死了之后还能转世去当人吗？”
“为什么？”哪吒觉得他的喉咙似乎在发紧，问出这句话时，艰涩异常。
凌己说：“那些凡人都害怕讨厌妖怪，我不想被他们害怕，也不想被讨厌。”
哪吒轻轻的笑出了声，他没想到会是这么简单的一个理由，他松开了圈着她手腕的手，笑道：“你可以选择多做好事，修炼成仙。”
“这些凡人他们就是以为我是神仙，才会供奉我，要是知道我是妖，肯定就不理我了。”凌己的脑袋点个不停。
作者2.0这几天尽量维持日更3章，加更等我搬完家再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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