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城外。
三千骑兵头戴孝条,腰间系着白色麻布腰带,来到中州城外。
城墙上挂满了白幡布条,一股肃静哀悼之意。
周生辰看着城门上的中州二字,神色不明。
城门口的守将见有人来,跑过来斥声道,“何人进城门,敢不下马!”
宏晓誉拿出令牌,“我们是西州来的,南辰王府的人。”
守将心底猜测,眼前这位容貌俊美,年纪轻轻的领头人,身份必定不凡。
“敢问这位郎君是?”
周天行自豪地说道,“这位就是小南辰王。”
守将心中一凛,跪地行礼,恭敬地参拜。
“末将叩见小南辰王。”
周生辰神色淡淡地问了一句,“先帝出灵了吗?”
“后日出灵”
太极殿中。
戚太妃脚步盈盈走向前,告知台下大臣小南辰王就在中州城外。
果然,众臣皆面露惶恐,心思各异。
这个节骨眼,小南辰王带兵前来,可是有所图谋?是何居心呐?
戚太妃眸色微转,眼里闪过一抹算计,看着众人,意有所指地说道。
“陛下年幼,江山飘摇,朝堂不稳,而手握大军的人,恰好此刻返京。”
“你们心中的恐惧和猜想,孤都清楚。因为,我也怕。”
有人开口问道,“他,带了多少兵将?”
只听戚太妃回答道,“三千骑。”
朝臣们讶异不已,“只有三千吗?”
“三千,不多啊。”
戚太妃没有理会众人的诧异,接着说道。
“孤已传口谕,要他入宫。让我们等等看,看他能否上太极殿,拥立陛下。”
群臣纷纷转头望着殿外,翘首观望,直到一抹白色人影从远处走来。
周生辰步履沉稳,面色沉静,一脸坦然走进殿中。
低垂着眼眸,跪地行礼,“臣,周生辰,叩见陛下。”
话落,行叩拜礼。
刘徽望见那传闻中战功赫赫,为北陈守卫疆土多年的皇叔,一脸崇拜和欣喜,“皇叔请起。”
周生辰谢过,站起身,抬头看向上位。
刘徽正要起身去皇叔身边,戚太妃一把压在他胳膊上,让他不得不坐了回去。
戚太妃看着台下的周生辰,佯装无奈,一脸无辜地说道,“今日逼你打破誓言,实非孤本意。只因,坊间传闻......”
坊间传闻并不可信,本王只想送送先皇!
“十年前,本王在此立誓,一生驻守边关,永不回中州,如今打破誓言,实属无奈之举。”
“今日,本王愿重新立誓。一生永驻西州,守卫边疆,只愿我北陈富强昌盛,百姓和乐,天下太平在无战火硝烟。”
朝臣们心思各异。
十年前,周生辰立下誓言,永不回中州,这十年间,小南辰王在边关无数次征战,从无败绩,北陈有他,何其有幸啊!
戚太妃也不说什么了,若是周生辰真有心谋反,也不会独自一个人就敢上太极殿。
崔太傅对周生辰也是心中赞许,“殿下,崔某有一不情之请。”
“太傅请说。”
崔广缓缓说道。
“崔氏有一女,名唤时宜,先王曾赐婚于她与皇族,不知殿下可否,有意收她为徒啊?”
不等周生辰回答,一旁的戚太妃一脸喜色,心里打起了算盘,开口说道。
“若能如此,皇族,崔氏,还有南辰王府,都会因为这层关系,更为亲厚。”
周生辰自知,如今的时局,他不便与任何世家贵族扯上联系,可纵使他一生无妻无子,驻守边关,战功赫赫,在这些权贵眼里,他们只会记得他一身美人骨,忌惮他会威胁到帝王的皇位。
“请太傅恕本王冒昧一问。我记得先皇曾将崔家小女赐婚于当时的太子,也就是如今的陛下,如今太子继位,这婚约可还作数?”
未等崔太傅回答,戚太妃连忙反驳道,“殿下说笑了。”
崔广一听,心中不悦,皱了皱眉头,问道,“戚太妃这是什么意思?”
“太傅稍安勿躁,先皇赐婚时,是说的赐崔家女为太子妃,如今太子已继位,孤会另选一位亲王的儿子立为太子,崔家女依旧是太子妃,皇族与崔家的婚约依然作数。”
陛下将来也会有子嗣,以戚真真的为人,太子之位怎么可能会让与旁人。
他心知,这婚约怕是迟早要废,既如此,不如早些解除。
崔广想明白之后,不卑不亢地扬声说道。
“既如此,是崔家小女配不上太子妃之位,还请太妃解除两家的婚约,从此各自嫁娶,互不相干。”
戚太妃自是没什么意见,“太傅,可是想清楚了?”
崔广坚持说道。
“请太妃解除漼家女与皇室的婚约。”
“既然太傅心意已决,那孤便下旨,从今往后,漼氏与皇室的婚约作罢。”
“多谢太妃。”
崔广谢过戚太妃后,转头看着周生辰,等着他的回答。
周生辰早有打算。
“本王记得,之前舅舅与崔家四娘有过一段婚约,后来舅舅毁约,虽说有不得已的苦衷,但终究是不得成,这样本王可收崔时宜为徒”
崔广一听此言回到“臣谢过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