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铝合金门窗班组就是事多，每周例会都有你们的事，人家班组把楼层里的卫生已经搞好，你们拆包装纸产生的垃圾却还是到处乱扔，有没有一点点的公德心，难道不会自己用袋子装好带下来统一放在垃圾堆吗？他们已经投诉到项目部啦！明天就安排人去清理下来，下次再发现定要处罚。”
饶建成转头看向王云辉，一脸疑问却没开口。
矮胖顶秃的中年油腻大叔喝了一口茶，继续生气地教训道：
“还有8#、9#这两栋三层楼梯口，空在那里的几个窗框为什么还没有去安装？收边的泥水班组已经等你们好几天，就这么几个窗框，拖拖拉拉的……做什么屌事情，整个工程的进度都被你们一家耽误了。明天必须安排人去收完，再延误一天就开罚单。”
金属般刺耳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看这气势定是主持会议的领导。
饶建成忍不住轻声问道：
“王师傅，怎么回事呀？有什么原因吗？”
王云辉没有理睬他，而是高声跟领导解释。
“吴经理，不是我们不去安装，是安装工作面有爆模，没打爆装不了。”
吴经理那金属般刺耳的声音猛地提高了几度，他扭转了身姿和头部的角度，朝向王云辉和饶建成这边，狂暴的口水以肉眼可见的状况喷了隔壁的人一头一脸。
“有爆模就撂那里不管吗？你是第一天来做工程的吗？能自己处理的就自己处理，处理不了的要及时找施工员反馈，不然误工还得找你们算账！都是什么人啊，做事拖拖拉拉不负一点责任。”
“已经反馈过好几次，却还是没有解决。”
王云辉委屈巴巴地抗声解释道。
吴经理又一次转换角度，朝着坐在斜对面叫嚷起来。
“张工，那两栋楼都是你负责的，几个窗框没安装，都有多久了！班组反馈的情况没去看吗？一天到晚都在干什么？公司叫你来上班没发工资给你吗？一点责任都没有，以后再这样怠工趁早给我滚蛋！”
姓张的施工员跟饶建成差不多大小，也只有二十出头的年纪，看样子学校出来没几年。他惊惧地低垂着脸部可见的表情，很迅捷地偷偷瞄了一眼吴经理，小声解释道：
“打爆的师傅这几天感冒了没来上班，正考虑找其他人顶替一下。”
“还考虑个屁呀！都多少天了，早该找别人去做，明天再找不到人你自己去打！”
吴经理金属般的声音刺挠着张工的耳膜。
“接下来要讲的是安全施工方面的问题，特别是到了年底，又在赶工期……嗯呢！具体事项就由安全员刘工来讲……”
……
会议进行了一个半小时才结束。
饶建成已经被二手烟熏得头晕脑胀，走出办公室后狂吸外面的新鲜空气。一阵清风拂面而来，他感觉自己的头脸衣服……全身都是烟臭味。
正懊恼时，走在一边的王云辉嘲弄道：
“开会也不好受吧！每个星期要开两次呢，星期二是监理会你自己一个人参加就行，星期五（就像今天）开班组例会，我和你一起参加。”
“好的，我记下了。嗯……王师傅，这两天比较忙，都没有找时间和你好好沟通一下。既然老板现在叫我来替林军的职务，我就必须负起责任来，以后安装过程中有什么状况要通知一声，我心里也好有个数。”
饶建成递过去一支烟，郑重其事地说着。
“可以，目前就是那几处打爆的事，那就交给你去跟进一下，而且你要核实一下，打爆完后有没有打到位，等处理好了再通知我去安装。”
看在烟的份上，王云辉一改以往那冷淡嘲讽的口气，变得平和了许多。
饶建成暗自心里判定，王云辉这个人应该比陈世豪更好相处一些。
至少，他不会像后者那样欺生，也不会故意刁难故意针对。
一回到制作车间，陈世豪就揶揄地调侃道：
“饶工，去项目部开会很风光吧！在会上都做了哪方面的工作报告呢？”
没等饶建成回应，又接着嘲讽道：
“我看你吧，应该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参加这种级别的会议吧！是不是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呀！”
他一边皮笑肉不笑地自问自答，一边给一旁的王云辉挤眉弄眼做暗示，想要拉帮结派。
听着陈世豪如此挤兑的话语，饶建成也是很生气，他正要反击对方几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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