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子杨日升当面作出道歉后,老爷子的情绪才渐渐地平息下来。
老爷子满脸诚恳,嘱咐饶建成坐近自己的病床前,亲切的拉着他的手,慈祥的说着:
“小伙子,真对不起!我这个儿子就是个脾气差的粗人……”
“噢!我们真是太失礼了,到现在竟然还不知道你的姓名呢?”
“你是哪里人啊?是做什么工作的……”
老爷子一连串饱含热情的问题,饶建成也是只能一一据实作答。
医生在一旁劝嘱病人要多休息,可老爷子似乎谈兴正浓。
饶建成心里也苦啊!本来想着要早点赶回去,奈何对方拉住他不让走。
如果他现在执意要离开,似乎又有还在为刚才的误会而生气之嫌疑呢!
原来这老爷子姓杨,是个本地人,好像是一家大公司的领头人。
最后,饶建成陪杨老爷子吃完了午饭,他才寻了个理由告辞出来。
一走出医院,他便急切地往家里赶。
虽然是紧赶慢赶,回到家时,也已经是下午两点钟。
饶建成小心翼翼的走进家门,他首先观察观察肖淑兰的神情,貌似没有什么令人担心的状况,便赶紧上前关心的问道:
“淑兰,你吃饭了吗?”
肖淑兰微微转过头来,没好气地朝他翻了个白眼。
“现在都什么时候不知道吗?半下午啦!还问我有没有吃饭……你当我傻哈!”
“你应该也吃过了吧!今天中午又是怎么回事呀?到现在才想起要回来……”
“今天,唉……中午下班回家时,在路上发生一点突发事情,耽误了回来的时间。”
正当饶建成犹豫着,要不要将刚刚发生的奇葩事叙述一遍时。
“咦!你的脸怎么啦?受伤了吗?疼吗?”
肖淑兰突然发现他下巴上似乎有伤痕,急忙上前关心的抚摸着。
“是上班时刮伤的吗?哎呀!我平时总提醒你要注意安全的呀!”
“不是上班弄的,是下班回家的路上发生一些事……被人打的。”
他本来不确定要不要说,但是下班几个小时不回家,这就难以解释清楚啦。
“怎么……你还跟人打架了?为什么啊?”
她难以置信地询问道。
以她的了解,自己的男人绝对是一个斯文讲理的谦谦君子,打架斗殴与他很难匹配一起。
于是,饶建成便将中午的遭遇详细的叙说了一遍。
整个过程叙述出来,就像一个编辑好的剧情一般,曲折离奇又似乎合情合理。
她近距离的端详着讲故事般的男人,她不解的是:做了好事,并且是救人一命的天大善举,得到的却是一记狠狠地打脸。
“你好像不大相信……是吗?”
他尴尬的笑着说。
“我当然相信……但是,那一万块钱你咋不要呢?白挨个耳光,一大笔的赔偿费还不要,你是不是傻?”
她揪了一下他的耳朵,半真半假地训问道。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淑兰,你老公可是个正派人。”
他配合着笑闹起来。
“好啦!已经到了两点多,赶紧帮忙我出摊去……对呀!你下午不用去上班吗?”
肖淑兰停止俩人的玩笑,狐疑地问道。
“没关系的!先帮你出摊去,我上班迟到一点时间没人管,你忘了吗?现在工地上你老公我是老大。”
“切……”
她朝自己家的男人又翻了个白眼,心里却暗暗得意。
自己选中的男人可不是一般人,即便是自己不惜与家人闹翻,不管不顾地只为这个冤家也是值得的。
两个人用了将近半个小时准备,服装摊生意便火热上场。
每天都是出摊……收摊,如此反复确实很麻烦,特别是碰到下雨天,那就惨兮兮啦!
近来,肖淑兰的心里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明年自己生宝宝后,做地摊生意就会更加不方便。
如果,自己有一个地段好的门面房,不但可以开店做生意,带宝宝也更方便。
帮肖淑兰出完地摊,饶建成再到工地上班时已经两点四十几分钟,严格算起来已经迟到一个多小时。
他没有直接去制作车间,而是先去楼层上巡查安装现场。
在5#,有两个师傅已经开始打外墙胶,他不动声色地在一旁观察着。
他会打玻璃胶,外墙胶没试过,看样子还更简单吧。
打胶的田师傅用眼角的余光观察到,荣升不久的班组长饶建成正专心地看他打胶呢!
田师傅停下手上的工作,回头嘻笑道:
“饶工应该是个打胶高手吧!来……来……露一手绝技让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