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盈端详着那份名单,一个计划在她心中悄然而生。
她为了今日而布的棋子和准备也该动一动了。
次日,风雪初停,天地洁净。
宋墨在早朝时呈上了那份名单,将庆王一党一一指控,连同邬盈安插在朝堂上的人这些年搜集的各种证据,一起呈上了。
皇帝震怒,然而朝堂之上大半数人跪了下去,为庆王求情,就连皇帝的几位皇叔皇兄们都向着庆王。
一时之间僵持不下,实在不是皇帝不愿惩治庆王,只是他的身体愈发衰败,万皇后所制作的丹药,他已经有些离不开了。
而且光凭这些,就算治罪,也没法从根上将其拔除。
皇帝激动之下开始咳起血来,鲜血染红了那份人员名单,字迹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在众人去喊太医时,皇帝已经有些脱力,名单从他的手中滑落出去。
皇帝已经陷入了昏迷,万皇后又常年在皇帝病重时为其批阅奏章,这事自然也就交给了万皇后处理,她拿着那份染了血的名单冷笑着:“宋墨,诬陷皇子,其罪当诛,念其曾剿匪有功,褫夺封号贬为庶人,发配边疆充军。”
虽然将宋墨杀了才可以安心些,可宋墨之前曾在剿匪中得到了百姓的爱戴,万皇后自然不会蠢到激起民愤。
眼下将人赶出京都是最好的法子,若是在半道上死了人,也算不到他们头上。
整个皇城陷入了阴霾,连太子要去见皇帝,也被人拦了下来,自宋墨这个保护皇帝的近臣被赶下台,这皇宫便是万皇后做主了。
接到圣旨的邬盈,套了马车进宫去向万皇后求情。
她在凤仪殿跪了整整一日,直到夜色降临,凤仪殿的门才被打开。
“宋墨如今再无翻身的可能,念你小的时候也来过本宫宫里玩耍过,本宫实在不忍,为你指条明路,与宋墨和离。”万皇后把玩着手指上刚染的丹蔻,居高临下的望着邬盈。
到底是寒冬时节,在门外跪了一天的邬盈脸颊已经发红了,此时泪眼婆娑的望向万皇后:“臣妇求皇后留宋墨一命!”
借着便是一下一下的叩拜声,每次抬起头来,额前的红色便加重一分,直至被鲜血彻底染红。
不知过了多久,这一拜她没能起来,刚刚的呼喊声也没有了,一旁陪同的清荷轻轻呼喊着邬盈的名字。
万皇后皱了皱眉:“既然晕倒了,就赶紧回去吧。”
要是死在凤仪宫,那就遭了。
邬盈被遣送回了府,府内上下手毛脚乱的找大夫,抓药,煎药,灯火通明了一整夜。
此时的邬盈擦净了面部,将裹在膝盖上的护膝取了下来,看向一旁的清荷:“怎么样?你的膝盖可还好?”
清荷也取了护膝,此时在邬盈面前蹦跳了两下:“还好夫人提前准备了这些东西,清荷现在一点都不觉得疼,就算是再跪上一天都可以。”
“不过虽然准备了鸡血,夫人的额头还是磕红了。”清荷看着邬盈,有些心疼。
邬盈摆了摆手:“毕竟得做的像些,要不然,他们怎么会相信砚堂再无翻身的可能呢?”
说完,她望向窗外的月光,接下来就要看太子的了,也不知道宋墨那里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