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朝拾阶而下,入目所见是一排排书架,一旁的桌案上还放着笔墨,只是年岁久远,很多地方都覆了蛛网。
看来林晏不常来这儿。
“公主在这儿做什么?”
思考的太过认真,李朝朝连林晏和刘常进来都没有发现,她不由往后退了一步,到底是她未经允许就进了密室,怎么都有些说不过去。
“小厨房做了银耳羹,我想送来给你尝尝,但是你不在。”李朝朝说的理所当然。
她脸上毫无私闯密室被发现的窘迫,反而坦然的很,林晏的耳边回响起方才刘常的话,心中升腾起几分怒气。
莫不是他这几日太过温顺,公主以为他是一只乖顺好拿捏的猫了?
他走上前去,在李朝朝将要后退一步的时候扯住她的手腕放在身侧,让她逃离不得,眉眼更似审问犯人时的冰冷。
另一只空出来的手夺过她手里的密码锁,质问着:“这锁上是火寻国数字,公主久居深宫,你如何这般轻巧的就打开了?”
“林晏,你弄疼我了。”李朝朝缩了缩被他钳住的手腕,未果,只能抬着一双泫然欲泣的眸子控诉着。
看着李朝朝有些红透的眸子,他不由心头一紧,可还是紧抓着不放,甚至微微用力:“说,你是谁的人?”
方才还在眼眶里打转儿的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滑下来了,他是真的半点情面都没给她留,可她又怎么会做出对不起他的事。
“我先前只是觉得你变得清冷了些,这也没什么,我主动些就好了,可你现在却像审问犯人一样审问我,林晏你听着,我李朝朝乳名唤作阿暮。”
李朝朝猛地推开了林晏,哭着跑了出去。
徒留林晏还拿着手中的密码锁,不知所措。
“她她她……她是阿暮?!”听到这话,刘常舌头上有些打结。
阿暮……这个名字林晏忘不了。
幼时是他亲自带着阿暮入府的,那次元宵灯会,皇帝特意撤了宵禁,许民同乐,他在街角看到与家人走散,哭的脸颊通红的阿暮。
小小的一只,被装扮的像个福娃娃一样,软软糯糯的模样,他没忍住便将人带了回去,还同她说会帮她找到家人。
那段时光在他家人获罪,他逃出生天之后成了他最美好的回忆。
家里没有女儿,阿耶和阿娘对阿暮也喜欢的很,时常将她带在身边,那这密码锁的密码,她知道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可是后来抄家,阿暮不是……”刘常没敢再往下说,他们两个当时从后院狗洞里逃出来,都以为阿暮是死了的。
“可是我们当时也并没有亲眼见到阿暮死了,不是吗?”林晏看着手中的锁,想起方才李朝朝挣开时,手腕似乎被他抓红了。
他果然弄疼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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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朝朝从小书房出来便回了东苑,闭了门户不肯见人。
辞盈也不知道自家公主好端端的进去,怎么出来就红了眼眶,不多问,只小心的伺候着。
“公主,小厨房做了你喜欢的桃花酥,配上新煎的绿茶,很是可口。”
食物分去了几分心思,李朝朝吃着桃花酥,委屈也消了大半,忽然想起那密码锁还在林晏那儿。
还是得找个机会拿出来给沈韶光看看的,万一这东西是关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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