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央正式去宏文馆上学,李朝朝也借机递了帖子邀赵荀之入府。
赵荀之先是推脱,最后李朝朝说是作为央央的长辈,而非公主的身份请他来府一叙,他便也没再犹豫。
本来李朝朝是打算白天请人来,可与林晏商议了下,还是日暮的时候最合适。
那个时候,沈家人的食肆也差不多没了客人,正好早些回府来见央央的夫子。
赵荀之来的时候,林晏没急着来见他,只沈家人先做招待:“敬赵夫子。”
赵荀之看着沈家人挨个敬酒,也不好推辞,皆一一应下。
酒过三巡,别人喝一杯的,赵荀之得喝四杯,又推辞不得,所以没过多久便已有些醉了。
“赵夫子?”沈韶光拍了拍赵荀之的手臂,此时的赵荀之已经喝趴在桌子上了,经沈韶光这一拍,只动了动,又醉了过去。
“差不多了,辞盈,去喊林晏来吧。”李朝朝吩咐着,又看向沈家父母,“这次多谢了,今晚早些歇息吧。”
“公主哪里的话,你之前帮过我们这么多。”李凤霞笑了笑,带着沈建设和沈韶光退出了房间。
没一会儿,辞盈便带着醒酒汤来了,后面跟着林晏。
“灌下去。”
辞盈点点头,身后两个侍卫将赵荀之扶起,将醒酒汤给赵荀之灌了进去。
或许是因力道太大,赵荀之呛咳起来,睁开了眼睛,朦胧间看到了面前的人。
“崔?崔郎君?”赵荀之刚被灌下去醒酒汤,汤水还未发挥效用,在看到林晏特意穿的那身衣袍时,已经认错了人。
李朝朝抬了抬手,辞盈便带着方才灌汤的侍卫下去了,又关紧门户,守好了院子。
“赵夫子好好看看这是谁?”
李朝朝端坐着,望向对面的赵荀子,赵荀子揉了揉眼睛,看清来人,猛的站了起来,酒已经醒了大半:“原来是林少尹,你这衣服好似崔郎君的。”
赵荀之掩饰着,低头不再去看林晏,可林晏却不想如此轻巧放过他:“崔郎君?谁姓崔?是你赵夫子的故交吗?”
林晏在赵荀子侧面找了一处落座,赵荀子见此也坐了回去,听到林晏这样说,却只倒酒掩饰着。
“有一典故,想请教夫子。”林晏盯着赵荀之,慢条斯理道,“郦寄。”
赵荀之听到这个名字顿了一下:“郦寄卖友,万古唾骂,板上钉钉,不知少尹你想问的是什么?”
林晏向前探去:“问赵郎君可曾为郦寄?”
砰——
赵荀之手中的酒盏落地,他满脸不可置信的望向林晏,他赵荀之自认为人师表,言行得当,唯一的错处便是当年的崔氏旧案。
“某愿为旧事谋不平,当年永安鬻官案,有人改了口供,致使案件落实,只是不知那人究竟是自己想这么做,还是受人胁迫,无奈成了郦寄?”
林晏没有急着揭穿他,这话反倒说到赵荀之的心坎上,这么些年的忍辱负重仿佛都有了出口。
“赵夫子,此时正名,为时未晚。”李朝朝亲自倒了酒,推到赵荀之面前。
半晌,赵荀之终于端起酒杯,举起一饮而尽道:“某愿为旧案出面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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