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庄子里待了两三日,李朝朝和林晏便回了永安,不为别的,赵荀之的那条线断了,但是顺着之前曹融那里拿来的销户的部曲名单,一一查去,居然有所收获。
李朝朝将那队人员名单拿给林晏:“这人在窦家商队里,替窦家做事,人已经抓到地牢里了,再审审或许会有新线索。”
林晏看了看名单,将其放在了桌案上:“既然已经抓到人了,先去瞧瞧吧。”
两人便一同去了地牢,抓他的人将其放在一个棺材里,最上面一周又加了一层荆棘刺,这样里面的人即便是要做起身来,也要掂量着会不会被刺割伤。
这样也就轻易逃不得了。
棺材里的人见有人来了,微微睁眼:“刑部的人说我和我兄弟的户籍有问题,把我们扣下了,就是你指使的吧?”
林晏将手撑在棺材边上,看着里面的人,但笑不语。
那人见方才的话没用,又继续挑衅道:“你也是当官的,私自关押,滥用酷刑,你就不怕你头上的官帽不保吗?”
李朝朝走到棺材的一侧:“他的官有本宫保着,就不劳阁下费心了,有这功夫,阁下不如先担心担心你自己,你上头的人可愿保你啊?”
林晏见此,从怀中掏出一张文册:“窦十八,原籍枫林镇,六年前任金吾卫录事参军,后病逝报死,你说你背后的人会查到这儿吗?”
那人顿时便看清了形势:“原来你们是要找我背后的人,好,我告诉你们,我背后的人就是老子自己!”
说完,那人便大笑起来,半点没有出卖上头的意思,反而像是要一力抗下。
这些假死的部曲,大多都没有家人,如今想说些打动他都话也是没什么用。
林晏既然来审此人,也提前做好了准备,只见他给身旁的刘常使了个眼神,刘常便打开了一旁已经备好的箱子。
里面正用布包包着圆圆都东西,林晏将其提起的时候,上面还有红色粘稠的液体滴落。
“你手下那些人皆已枭首伏法,都是陪你出生入死的,”林晏将那东西拿到那人面前,刻意顿了顿,“大好头颅。”
话音落地,林晏松了手,那被他称作透露的东西滚落到了那人的脸上。
窦十八很快感受到那东西里流淌出的液体,冰冷黏腻,巨大的恐惧将他包裹:“你们,你们怎么敢!大爷背后的人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可回答他的,只有林晏一个个丢进去的包裹,很快窦十八眼前被那些头颅填满,黑暗充斥着视野。
李朝朝捏着帕子,微微皱了皱眉,没一会儿,林晏便拉着李朝朝走出来了地牢。
他看着李朝朝:“怎么?害怕了?”
李朝朝摇了摇头:“这倒没有,贪生怕死之徒罢了,我见的多了,我刚刚只是在想事情。”
“何事?”
“还是一会儿等刘常将窦十八的供词拿过来再说吧。”
没一会儿,刘常便带着窦十八的供词来了,果然不出李朝朝所料,窦十八背后的人是赵王和窦贵妃,以窦贵妃为代表的窦家在京都敛财,窦十八就是负责将这些钱财运去给赵王的。
李朝朝看着供词:“我刚刚就在想窦贵妃和赵王联合在一起,恐会动摇社稷,而这些阿耶难道就没有任何察觉吗?”
不如就趁着除夕宫宴,回宫问个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