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掠过一抹璀璨的流星,一晃而过。
他抱着书靠坐在窗边小憩,冷冽的月光透过落地窗洒在身上,勾勒出他完美的轮廓。
“叩叩叩。”敲门声清脆的响起。
“进。”姜尘衍揉了揉眼睛,神情有些茫然。岑秋推门而入,像是怕吵到他,她的动作很轻。
“做噩梦了?”岑秋柔声开口。她的声音悦耳动听,姜尘衍不禁沉浸在她的温柔乡中。
岑秋不知从哪拿出了一个蜡烛,将其点燃,一阵安神的异香很快逸散在整个房间。她走到他身边坐下,拿起书放在一旁。
妇人一身名贵的休闲装,栗色长发被随意的绾在脑后,虽已至不惑之年,却仍不失风华,岁月在她脸上留不下任何痕迹。
姜尘衍摇摇头,又微微一笑,眼睛微弯,眸里波光粼粼。
在面对母亲时,他总是异常的温柔。
“你这孩子,傻笑什么呢?”岑秋有些无奈,接着问道:“听王妈说你失眠更严重了,现在好些了吗?香薰是我托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对失眠很有帮助。”
他颔首,似乎真的觉得好多了。“谢谢母亲。”
闻言,岑秋脸上笑开了花,如同平静的深潭泛起圈圈温柔的涟漪。
我的小尘,哪里不爱笑,不爱说话了。
她把一个盒子塞进他怀里,语气难掩欣慰。
“小尘明天就十八岁了,是个大人了,以后要开朗一点,好不好?”
姜尘衍思索片刻,极为认真的答道:“好。
“这个是给我的生日礼物吗?”
“是啊,要不要打开看看?”
盒子十分精致,外表呈灰白色,怪异的花纹交错,正中央印着一个奇怪的图标。里面塞了海绵,嵌着一只白色的小瓷猫,约莫手心大小。表面光滑如玉,看起来栩栩如生。
小瓷猫静静的躺在他手心时 他竟不知为何生出一丝熟悉之情,像是昔日的战友回归。
“看来你喜欢。”岑秋勾唇浅笑。
“母亲。”他皱眉忐忑开口。
“怎么了。”
“我能……出去吗?出去,离开这个地方……”
房间里倏然安静,气氛变得凝重。
他从小被拘束在这别墅的一隅,禁足在这小小的,奢华的房间里,好似那冷宫里的妃子。在这里,他什么都不缺,但好像什么都缺。
同为兄弟,但姜祈与他的待遇天差地别。
他有自由,有一切,而他什么也没有。
还好,他还有岑秋。
“不,小尘……在这里挺好的,为什么要……离开。”岑秋眼神躲闪,一贯温柔的声音此刻带着几分心虚和愧疚。
姜尘衍一愣,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
“可是……”
她猛的起身。
“姜习不会让你走的,小尘,听话,你以前不是最听妈妈话的吗?”
他第一次有了想反驳岑秋的心。
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岑秋索性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随着房门被合上,他的思绪被再次困在这间屋子里。
姜尘衍重新抱着书窝在窗边,这次与上次不同的是,手里多了一个小瓷猫。
“我好像惹母亲生气了……”他轻轻擦拭掉小瓷猫表面的灰尘,喃喃道。
一阵强烈的剧痛自头部传来,似是有一颗炸弹在脑内炸开。他捂着头痛苦的蜷缩在地上,整个人看起来小小的一团。
意识彻底消散前,他忍着剧痛把手里的东西小心翼翼放进了兜里 随后彻底昏死过去。
厅里,两个女人相对而坐。
“怎么?姐姐这副表情有些吓人呢。”坐在岑秋对面的女人率先开口。女人一身黑色旗袍,黑发学着岑秋笨拙的绾起,加上装扮,不难发现她们生的很像。
岑秋沉默片刻,突兀的笑了起来,再抬头时,脸上带着戏谑的笑。
再抬头时,她已经不再是“她”。
岑冬没猜错,她果然觉醒了。
“这就吓人了吗妹妹,更吓人的还在后面呢。”说着,岑秋掏出一把灿黄色的折叠刀握在手里把玩。
“[枫林]?”岑冬站起身,她深知危险即将到来。
“没想到,你还真不是‘你’。”岑秋握紧了[枫林],细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 危险的望着她。
她紧抿着唇,默默的往后退。
“妹妹怎么不把[雪凄]拿出来?是因为……留在这里的只是一具分身吗?”岑秋唇一勾,一声脆鸣自[枫林]为中心骤然荡开,灿黄色的刀影亦真亦假,笔直的朝岑冬刺去!
岑冬瞳孔一缩,倏然闪身,刀芒只斩断了几根发丝,险而又险的避开了这一击。
刀刃碰撞发出的脆鸣声再次响起,这脆鸣声有扰人心神的作用。岑冬只好左手捂耳,右手一攥,一片雪花融化在手心里。
“[雪凄],归主!”
一把雪白长剑缓缓浮现于她的掌间。
岑秋脸色一变,急忙收刃,刀刃相撞,一道更大的音波圈荡开。
她敢对这个岑冬下手,完全是仗着[雪凄]在岑冬本体手上。
岑冬冷冷睨她,抬剑向虚空中一斩。轰!点点雪花顺着风向前飞,逐渐凝聚成积雪,最后化成一个大雪球狠狠砸向岑秋!后者在触碰到的瞬间被击溃,化作一抹尘埃随风而散,原先的[枫林]也跟着消失不见。
“岑秋和[枫林]立同身契了?她只是其他世界的身体,觉醒了记忆,同身契照样能使用?看来……得研究研究同身契了。”厅里的乱象逐渐恢复原样。岑冬犹豫的看向走廊深处的最后一个房间。
罢了,干扰这个时空的走向,时空局也会受到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