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然你死哪儿去了,给我滚出来!”
别墅里打骂声依旧,却并没有人觉得突兀。似乎每个人都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
于然一下子被母亲推倒在地,脑袋重重地磕在了桌子上。
他没有哭,像是早已习惯这种折磨。
母亲居高临下地站在他面前“怎么,你还有理了?”她有些厌恶地提起裙摆“你父亲不想见到你,以后少出门,看见你就烦。”
说罢,她怜惜地抱起小女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前厅。
“。。。”于然垂下眸,默默地摸了一下额头,果不其然,手上全是血。
他叹了一口气,慢吞吞地想要站起身,这时,一直躲在柱子后面的于裴才连忙跑了出来。
“哥哥!”他焦急地扶起于然“你没事吧,等会儿我劝劝母亲,不会让她打你了!”
于然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往楼上走,于裴急忙紧跟其后,大喊着“哥哥!”
“嘭”
门紧紧关上了。
于裴被门砸得愣了愣,有些委屈,但又怕于然生气,便试探道“哥哥?”回应他的,却是房间里的打闹声。
瞬间,他明白过来,父亲肯定进了哥哥的房间。他们两个平时不怎么见面,但只要一见面,绝少不了打架。
“哥哥!哥哥!”于裴疯了似的砸门,希望哥哥可以为此停下来。
可是怎么可能呢。
房间里,于然眼睁睁看着父亲砸碎了自己的存钱买的颜料时,整个人的愤怒是溢于言表的,他如发怒的狮子一般,第一次回击了他的父亲。
毕竟都是血气方刚的男子,见血是必要的。
当女仆赶来拿锁开门时,于然已经满脸是血了。
于裴想要冲过去,却被父亲拽了回来“脏。”说完,把于然的房门锁上就下楼了。
于裴怔怔地坐在地上,颤抖着嘴唇“哥哥?”
房间里悄无声息,仿佛时间暂停了一样。
“哥哥-----”
于然是被疼痛唤醒的 他艰难地直起身,上班身近乎没有知觉,这让他感到以为是做梦。
而看到地上乱成一麻的颜料和画纸后,却又怒从中来。
当天夜晚,他带上他的纸张和剩下的颜料走的干干净净。
父母亲并没有在意他的离开,反而认为是解脱,女仆们也开始为少给一个人做饭而欢呼。
只有于裴,从那一夜开始长大,不再依靠父母,也不再让父母担心。
父母很欣慰,便不再在他身上放太多眼线。
于是,于裴在二十岁那年,离开了家门,亦如当年于然那般,没有带走家里人的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