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病榻前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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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林夏站在病房门口，手指悬在门把上三秒才推开。

VIP病房的恒温系统将空气维持在22度，她却觉得寒意刺骨。林正南躺在病床上，心电监护仪的绿色线条规律跳动，像一把缓慢切割时间的锯齿。窗外暴雨初歇，整座城市浸泡在铅灰色的晨光里，玻璃上还挂着未干的雨痕。

"爸。"

她将《财经日报》放在床头柜上，头版头条的黑色大字几乎要灼伤人眼：《时氏集团涉嫌财务欺诈，林氏千金实名举报》。配图是她昨天在警局门口被记者围堵的照片，苍白的脸上只有眼睛亮得惊人。

林正南的眼皮颤动几下才睁开，浑浊的瞳孔在看到报纸时骤然紧缩。他抬手想摘氧气面罩，留置针在苍白的皮肤上扯出一道血痕。

"录音笔里的内容，"他的声音像砂纸磨过铁锈，"你删减了多少？"

林夏的指甲陷进掌心。她早该知道——父亲从来不会毫无准备。

监护仪突然发出急促的"滴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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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三年前的交易

记忆像坏掉的放映机突然跳帧。林夏想起三年前那个深夜，她撞见父亲在书房焚烧文件。

"这不是普通的挪用公款。"林正南突然说，将她的思绪拽回现实。他颤抖的手从枕头下摸出老花镜，镜腿上的镀金早已剥落，"时家当初动的不是林氏账上的钱，是新加坡项目的保证金。"

一张照片被推到被单褶皱间。赌场VIP室的猩红色地毯上，年轻的时彦面前堆着筹码山。照片角落的时间戳显示：2018年9月5日——正是资金失踪前一周。

"三千万美金。"林正南的呼吸面罩泛起白雾，"他父亲找我平账时，时彦已经欠下高利贷。"

林夏捏着照片的手指开始发抖。时彦在画面边缘露出半张侧脸，那种阴郁的眼神与她熟悉的绅士判若两人。

"条件是他娶你。"父亲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痰液在呼吸面罩上溅出星状痕迹，"但我没想到...他会故意让你发现。"

监护仪的警报声刺破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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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楠溪江的抉择

《财经周刊》编辑部弥漫着咖啡和油墨的味道。徐主编的眼镜反射着电脑蓝光，将U盘推回楠溪江面前。

"这些证据够让时氏喝一壶，"他敲了敲烟灰缸，"但伤不到根基。"

打印机突然嗡嗡启动，吐出的文件让楠溪江瞳孔骤缩——时彦名下"蓝海科技"的股权架构图，层层嵌套的空壳公司像俄罗斯套娃。

"除非拿到这个。"徐主编用红笔圈出最底层的离岸公司，"他用这个壳洗白赌债，现在突然开始抛售。"

楠溪江盯着签名处的指纹栏，想起林夏鉴定过的合同残页。同样的位置，同样的茉莉香精印泥。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暴雨再次倾盆而下。

4. 病房里的对峙

"你以为时彦为什么容忍你三年？"

林正南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他手背的老年斑像枯萎的茉莉花瓣，监护仪导线在雪白被单上蜿蜒如蛇。

手机屏幕亮起，监控画面里楠溪江正走进某栋写字楼。父亲的声音带着血腥气："他在等你找齐所有证据..."

一条加密信息突然弹出：【已确认GX0932文件位置】

林正南的脸色瞬间灰败。林夏看清发信人备注——"保险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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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暗网拍卖会

网吧的霓虹灯牌在雨幕中晕染成血色。苏晴的黑客朋友叼着棒棒糖，屏幕上跳动的洋葱路由链接像某种深海生物。

"有意思。"他指着暗网拍卖页面的小字，"附赠2018.9.12凯悦酒店监控——你猜那天谁见了谁？"

楠溪江看着倒计时23:59:59，突然想起林夏说过：资金失踪当晚，她父亲彻夜未归。

苏晴突然拽他袖子："看保证金支付记录！"

比特币钱包地址末尾，赫然是时彦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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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茉莉与荆棘

林夏砸碎陶瓷花盆时，泥土溅上她的真丝裙摆。十年未开的茉莉根系间，防水袋里的钥匙沾着血锈。

坐标指向城南废弃冷库——那里有父亲早年走私珠宝用的保险柜。

车灯刺破雨夜。楠溪江的吉普急刹在院外，挡风玻璃上的雨刷像两把疯狂摆动的匕首。他们隔着雨幕对视，同时开口：

"时彦在暗网拍卖股权协议！"

"冷冻柜有我爸的备份证据！"

夜风卷起满地茉莉残瓣，像一场迟来三年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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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冷库惊魂

B-12柜门打开的瞬间，腐臭味扑面而来。不是文件，而是一具用防水布包裹的骸骨。骸骨手指上套着枚眼熟的戒指——时彦父亲失踪那年戴的翡翠扳指。

林夏的手机突然亮起，陌生号码发来照片：年轻时的林正南举着猎枪，脚下跪着被蒙眼的人。

"游戏才刚开始。"——发信人显示"时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