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以陆思诚和童谣的自述展开写的两篇番外,不要问为什么其他几章没有番外,因为作者真心喜欢古代be美学,所以稍微偏心一点点,不过正文几百字番外直接干上千位数这种事应该只有我会干了……
下面正文开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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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陆家长子,陆思诚,我的母亲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靠着手中长剑保百姓安定,而我的父亲则是军中的军师,睿智深沉,从不失手。世人常说他们二人是不败战神,是天作之合,作为完美融合了父母优点的我,从小就有人问我,未来会寻个怎样的女子,当我低头不语时,脑海中早就有了一张清晰的笑脸
我们两家是世交,小时候,父亲第一次带我和弟弟陆岳去看望那个素未谋面的叔叔,当时父亲告诉我,叔叔家里有个女儿,叫童谣,比我小一些,记得要多照顾着些,而我却大放厥词说自己不喜欢小孩子,小孩子都麻烦的紧,可是后来再想起这一幕时,总想回去踹一脚那个无知的自己
她当时就坐在院中,穿着素色的衣裙,手里拨弄着茶杯,垂在鬓边的碎发跟着她微小的动作轻微晃动,我不自觉走了过去,在她旁边轻轻坐下,她抬起头看向我,那双墨染般的眼睛里竟还藏着泪
“你怎么还哭了啊,什么事这么伤心”她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颤抖
“刚才大夫来给我把脉了,他说……说我病的很重,怕是撑不过二十岁了”闻言,我也不知为何,心底里突然升起一股火,明明此时,只是我们的初见
“什么庸医,净说些丧气话,你放心,我父亲说了,你是妹妹,我理应护着你的,我发誓,我定要让你长命百岁!”
“好啊,那一言为定,我以后能叫你思诚哥哥吗”
她笑起来可真好看,眼睛像小月牙似的,叫人挪不开眼
几年过去,我性子愈发沉稳,与她反倒更亲近了,每次听到她喊我“思诚哥哥”,我都莫名感到无比温暖,好像心里有什么东西融化掉了,好吧,我承认,不是所有小孩都像陆岳一样麻烦,反正童谣不是
十六岁那年,我随着父母上了战场,临走前,她为我系上了一块玉佩,成色极好,等到再抬起头时,她那双眼睛就那样定定的看着我,什么都不说,最后还是我败下阵来,仔仔细细的嘱咐了她一遍才转身离开,等我翻身上马时,她轻轻的声音像是揉进了风里
“思诚,照顾好自己,我等你回来”小姑娘长大了,不愿开口叫哥哥了,可是阿谣,我也不愿只做你的哥哥
后来,我随着父母四处征战,陆岳后来大了些,便也入了军。两年间,倒也不是未曾回过京城,只是每见她一次,离别之时便又心痛一分,偏偏阿谣每次都装出冷漠的模样,好像觉着我看不见她背过身后偷偷掉眼泪,我无奈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拉住她的手腕,她转过身来,眼角通红,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好啦,哭什么,搞得好像我欺负你似的”
“我没哭,那是风吹的”小姑娘好面子,我当时只笑了笑,并未拆穿
“行行行,你没哭,那你还需要这个吗,我怕你难受特地准备的”我拿出一块玉佩,上面的纹样,和她赠予我的那块是一对。我看着阿谣的眼睛在看清后逐渐睁大,耳尖迅速爬上了一抹红色,这小姑娘到底是希望我知道,还是没想到我这榆木脑袋能看出来。我清晰感到自己的笑容愈发灿烂了,拉过她有些冰凉的手,将玉佩放在她手心中
“你身体不好,我不在你身边了,平日里自己注意着些,还有……”
“等我立了战功,就娶你为妻,好吗阿谣”
她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但已足够让我欣喜若狂了
后来,我立下了战功,做了少年将军,一时间风头无两,但这些不重要,没有什么事比我的阿谣更重要。我第一时间备下聘礼,向童家提亲。二十岁那年,我终于如愿娶到了阿谣,她穿着嫁衣的样子真的好美,头上的凤冠都不及她半分容貌。我将她搂入怀中,轻吻上她的额头,那双黑眸在烛光下更深邃,更灵动了,而她也用那双眼睛看着我,声音随着乐曲流出
“思诚,我从前不信鬼神,可因为有你,我却觉得人这一生太短了,如今我只盼着能得神明庇佑,甚至希望有下辈子”
在我们成婚的第五年,边疆战乱,我领命带兵前往,临走前,她仔仔细细的帮我系好腰间的玉佩,嘴上念叨着要我好好照顾自己的话,这么多年了,她还真是一点没变,明明担心的要死却还是装的满不在意,我抬手轻抚她的发顶,似乎是在希望能用这样的方式让她稍稍安心些,她这两年身体一直不好
“我走啦,等我回来”
“知道了知道了,我等你”
在边疆的那段时间,我们总是互通书信,聊的都是些家长里短,今天我说边疆的天冷的不像话,过两天她就说要给我寄厚衣裳,陆岳这个小兔崽子说我浪费笔墨净说些废话,他懂什么,至少我能确定我的阿谣现在平平安安
阿谣寄来的家书在那段时间里是我唯一的精神支柱,看着她清秀的字迹,就好像她真的在我面前,像往常那样聊天,只要一想到阿谣还在家里等我,似乎边疆的寒风也不像往日一般凛冽,只是后来,一封家书反倒成了我的催命符
那天,阿谣寄来的信如约而至,我满心欢喜,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可当我真正阅读,才知那是阿谣写给我的诀别,我双手止不住的颤抖,我多期望那只是我的小姑娘跟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可我不能这般安慰自己,她知道我会有多着急,从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我的视线落在最后一行字上,我甚至能看出她在写这行字时,右手已明显脱力
“思诚,替我好好活”
自此,我便真正活成了行尸走肉般,我唯一的精神支柱已经崩塌,家里照旧寄来家书,可却都是下人代笔,我的小姑娘如今竟是连提笔的力气都没有了
几天后,阿谣的死讯跟着冲锋的喊杀声一同灌进我的耳朵,当时的我早已神志不清,双耳不闻声音,只剩嗡鸣,却还是下意识拔出长剑,随士兵厮杀,阿谣她说要我照顾好自己,说让我好好活着,还说会等我回来……
恍惚间,我好像看到阿谣了,她像从前那样对着我笑,嘴上说着些什么,可我一个字都听不清,耳边嗡嗡作响,但我猜她肯定又是在唠叨我,怪我不注意身体,就像我这二十多年一直对她说的一样
“哥!”
陆岳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驱散了嗡鸣,思绪回笼,眼前逐渐清明,一把利刃直直插入胸膛,原是遭了埋伏,这般倒也莫名顺了我的心意。玉佩早已碎成了几块,我知道,我终是要去寻她了,阿谣,别怪我,若没了你,我也无法在这世上独活
西北的风,凛冽又喧嚣,吹散了我那轻的如落叶般的妻,又吹散了我们曾轰轰烈烈的爱意